溫清梧下意識地摸了下肋骨,確定了沒有刺痛感才站起身,把那個排球扔向馮秉文。
後者又朝她發球過來,她伸出手腕去接,意料之中的,那塊皮膚被砸得失去了知覺。
但她還是按照老師的要求和他配合。
馮秉文的球技不錯,溫清梧學習得很快,兩個人很快就完成了二十個對打。
手腕處的皮膚被撞擊得微微泛紅,溫清梧低頭看的時候可以看到青紫的毛細血管。
酸脹的刺痛感蔓延開,她強迫自己忽略,又抬頭去接球。
21,22,23...28,溫清梧在心中默念著。
隻要馮秉文這個球打過來,他們就可以休息了,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可馮秉文卻沒有任何征兆的,看著她笑起來。
他伸手,目光卻落在溫清梧緊張的神情中,眸光變幻,在快要接到球的時候移開手。
溫清梧知道,他是故意的。
之後每一次,再快要接近目標的時候,馮秉文總是會不小心地失誤。
直到下課鈴聲響起,他才扯著笑消失在溫清梧的視線裡。
回到班級的時候她看到了最新的值日表。
她被分配在今天,和馮秉文一組。
她伸著酸痛的胳膊擦完最後一塊黑板,抬頭看向最上方的鐘表,已經放學四十分鐘了。
教室裡空蕩蕩的沒有人。
溫清梧把最後一扇窗戶關上,背著書包打算離開教室。
門把手上有陌生的黏膩感,膠水迅速附著在手掌的皮膚上。
她握著門把手用力,壓了好幾下才發現打不開。
溫清梧回頭,看到監控攝像頭裡紅光閃爍。
一成不變的捉弄方式。
她莫名覺得有點好笑。
她單手把書包脫下,放在早就拖洗乾淨的地板上,從夾層裡翻出洗甲水,單手擰開,倒在手掌和門把手的縫隙裡。
隻是膠水的用量很大,她索性跪坐在地板上,用手心的溫度嘗試讓它儘快化掉。
她看著手心處的皮膚被灼燒得一點點變紅。
視線忽然黯淡下來,溫清梧抬頭,透過玻璃看到門外馮秉文帶著笑意的臉。
“大哥,你彆動,這個角度...”蔣樂為意味深長地笑起來,對著溫清梧跪坐的姿勢和馮秉文的下半身連拍。
身後的幾個男生都發出意味深長的笑聲。
溫清梧幾乎是慌亂地彈起身,用力的拔開自己的右手。
所幸卸甲水早就化開了大半的膠水,除卻在手中結成厚厚的一層硬塑,她完全從那個門把手上掙脫開來。
“嘖,沒意思。”蔣樂為翻了個白眼,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捅進門鎖裡。
鎖閂轉動的聲音在空曠的教室裡格外清晰,溫清梧盯著晃動的門把手。
她垂眸。
所以無論到哪裡,其實結果都是一樣的。
她看著從校服袖口露出的那塊皮膚,經過了一下午的緩衝,變成駭人的青紫。
最嚴重也不過是被打一頓。
想到這裡,她長出一口氣。
今天好像留了很多作業,她彎腰從地上撿起書包,坐回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