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虎歸山,必定後患無窮。
比起防守,喬鈺更喜歡斬草除根,讓他們有來無回。
喬鈺咬著布條的一端,手指靈活纏繞,將鮮血淋漓的指尖纏裹嚴實。
是很疼,但比起被黑衣人毀屍滅跡,這點疼痛算不得什麼。
包紮好傷口,喬鈺開始觀察地形與周邊環境。
從亂葬崗到河邊,他一路留下了腳印,宣平侯府的人找不到他,必然會循著腳印過來。
喬鈺把匕首彆在腰間,咽下喉管裡的鐵鏽味道,疾步向東奔去。
......
卻說這邊喬鈺精心準備見麵禮,另一邊的黑衣人也沒停下。
他們忍著嫌惡在屍體堆裡翻找,手裡還拿著一幅畫像,不時對比畫像上的人和死者的臉,看是否一致。
“不是。”
“臉都被咬爛了,根本看不出來。”
“喬家人一個時辰前才把人扔到這裡,兄弟們隻管挑新鮮的屍體看,那些麵目全非的不必理會。”
“是。”
六名黑衣人翻遍新鮮屍體,沒有一具是畫像上的人。
為首的黑衣人踢開一具女屍,語氣不耐:“人不在這裡,難不成清水鎮還有第二個亂葬崗?”
“三哥,你說會不會......他沒死,而是跑了?”
三哥眼神一厲:“搜!”
很快,他們發現一串明顯不是成年人的小腳印,從亂葬崗通往河邊。
“追!”
黑衣人翻身上馬,疾馳到河邊。
“三哥,腳印在林子附近斷了。”
“他一定躲進林子裡了。”
“三哥,接下來怎麼辦?”
三哥翻身下馬,右手按在腰間的刀鞘上:“分頭找,務必在天黑之前把人找出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喬鈺死了,他們才能回京複命。
“是!”
六個人分頭行動,借著橙紅夕陽的光線在林子裡搜查起來。
林子很大,且地勢崎嶇不平,直到夕陽落下地平線,兩炷香時間過去,他們連喬鈺的人影都沒摸著。
“臭小子長翅膀飛走了不成?”
“娘的,從京城到青州府整整半個月,屁股都顛成了八瓣,就為了一個毛沒長齊的小子,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黑衣人拿著火折子往前走,邊罵罵咧咧邊踢開攔路的石頭。
躲在草叢裡的野兔受了驚,一蹦一跳地逃開了。
黑衣人咽了口唾沫,揉了把空空如也的肚腹:“這時候就該烤隻烤兔子,再佐以溫酒一壺......”
話未落音,身後傳來破風聲。
“咻——”
是利器劃破空氣,直逼而來的危險肅殺。
黑衣人閃身欲躲,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樹枝製成的箭頭刺入肩胛,入肉三分。
黑衣人張口呼痛,然一個音節都沒來得及發出,頭頂上方重物倏然墜落,刹那間絞住他的脖子。
一隻手如同毒蛇森冷黏膩,閃電般捂住他的口鼻。
窒息感襲來,黑衣人瞪大眼睛,想把坐在他肩膀上,雙腿死死纏著他脖子的小鬼甩下去。
沒想到這小鬼該死的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