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012(2 / 2)

如此循環四次,夏青榕的呼吸和心跳逐漸恢複,猛然睜開眼,偏頭嗆出殘餘河水。

喬鈺邊咳嗽邊斷斷續續地問:“感覺如何?”

夏青榕眼神渙散,似是沒有認出喬鈺,隻嘶啞著嗓子,語氣滿是絕望:“你......你為什麼要救我?”

不救你,難道要我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溺水而亡?

這與喬鈺前世接受的教育相悖。

“彆說話了,我帶你去找大夫。”

喬鈺不顧夏青榕的抗拒,強行背起他,不小心觸碰到他的右臂,後者發出隱忍悶哼。

喬鈺所有所思,又把人放下,檢查他的臂膀。

果然,脫臼了。

“忍著點。”喬鈺眸光微暗,輕聲道。

夏青榕渾渾噩噩,聲都不吱,直到疼痛襲來,才注入靈魂,抽搐著大口喘氣。

傷在手臂,喬鈺改背為扶,架著夏青榕來到盧家。

盧大夫正準備洗腳上炕,聽小兒子說喬鈺又來了,眉頭一緊,步履如風地走到院子裡。

見喬鈺不是一個人過來,兩人都成了落湯雞,盧大夫冷聲問:“怎麼回事?”

喬鈺把人放到炕上,三言兩語概括了事情的經過:“夏青榕有點神誌不清,盧爺爺您給瞧瞧,他右胳膊脫臼了,我給接上了,也請您檢查一下。”

盧大夫話不多說,當即為夏青榕檢查起來。

喬鈺安靜立在一旁,寒氣侵體,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盧大夫吩咐:“老二,找兩身衣裳。”

屋外有人應聲,很快拿著乾淨衣物進來:“鈺哥兒你趕緊換身衣裳,天氣這麼冷,可彆著涼了。”

喬鈺跟盧家老二熟,道了聲謝,熟門熟路地去了另一間屋。

身後是盧老二疑惑的聲音:“咦,這不是夏青榕麼?”

喬鈺換下濕衣裳,出來就問:“叔,您認識夏青榕?”

盧老二點頭:“夏家前幾年逃難到盧家村,一家子病的病死的死,現如今隻剩夏青榕跟他娘,孤兒寡母日子不好過。”

喬鈺沒想到夏青榕是盧家村人,他以前都沒見過。

正欲再問,盧大夫開口了:“他兩條胳膊曾多次脫臼,事後接得不太好,損傷嚴重,再這麼下去怕是要廢了。”

“多次脫臼?”喬鈺眯眼,視線落在了無生機的夏青榕身上。

盧大夫又說:“他身上也有很多傷,新的舊的都有。”

喬鈺抿唇,他好像知道致使夏青榕多次脫臼的始作俑者是誰了。

盧大夫很快為夏青榕處理好傷口,支使盧老二去煎藥,然後拎起藥箱徑自離開,留喬鈺在旁陪護。

油燈搖曳,晃出一室暗影。

喬鈺和夏青榕一坐一躺,兩人都沒說話。

死寂悄然蔓延,喬鈺心理素質強,反倒是夏青榕先受不住了。

“之前......謝謝。”

喬鈺漫不經心捏著手指,半張臉藏匿在暗麵,喜怒難辨:“何必因為幾個人渣跟自己過不去,人死不得複生,一死什麼都沒了,最後隻會親者痛仇者快,施暴者不會有任何的損失,更不會愧疚。”

夏青榕想到母親,眼皮一顫。

“所以啊,好好活著。”喬鈺傾身,把被子往上提了提,“來日設法報仇,或者看他們自掘墳墓。”

夏青榕睜大眼,似是難以置信:“我可以......報仇嗎?”

長時間的霸淩讓他自卑又膽怯,單隻看到陳世昌幾人便膽戰心驚,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折磨讓他生不出半點反抗的念頭。

下午放課,他再一次被陳世昌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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