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勇不看她,轉而對喬鈺說:“鈺哥兒彆怕,你娘是失心瘋了,腦子不好,她說的話都是瘋話,你彆放在心上。”
喬鈺吸了吸鼻子,眼眶微紅:“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喬大勇拍了拍他肩膀,“這邊有我們,你就先回去吧。”
喬鈺抿唇應好,聲線輕顫著:“如果爹能現在就好起來,我被罵幾句也是甘願的。”
村民們圍觀全程,這一刻對喬鈺的憐愛到達了頂峰。
“文德跟他媳婦真不是個東西。”
“幸虧鈺哥兒早就搬出來了,否則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喬鈺一步一回頭出了門,迎麵走來盧大夫。
盧大夫依舊冷眼冷麵,不顧在場這麼多人,中氣十足地說:“昨兒夜裡跑去我家,說是被蛇咬了臀,怎麼一大早又鬨出事情來了?”
人群中一片嘩然。
“被蛇咬了屁股?”
“難怪文德跟他媳婦走路不對勁。”
“大冬天哪來的蛇?”
“壞事做多了,報應唄。”
喬鈺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大雪漸漸停了,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素白的純淨世界。
喬鈺不經意轉眸,對上商承策滿是驚歎的注目。
“咳——”喬鈺以拳抵唇,掩飾般的輕咳兩聲,“戲癮犯了,一時沒控製住。”
商承策:“......”
片刻沉默後,他問:“高興了?”
喬鈺哼著小曲:“今天中午我要吃三碗飯!”
商承策莞爾,兩人踩著積雪回家去。
下午,喬鈺把四書五經還了回去。
“抄完了?”喬耀祖問。
喬鈺點頭:“多謝你。”
“無需言謝。”喬耀祖把書放到桌上,“去了鎮上的私塾,感覺如何?”
喬鈺坦言道:“柴先生很好,我學到了很多。”
喬耀祖又問:“和三叔比如何?”
喬鈺笑了笑,自然是天與地的差彆:“不同的教書先生有不同的教學方式,談不上誰高誰低。”
喬耀祖不再多問,目送喬鈺離開。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喬鈺似乎在同他暗示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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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喬鈺在讀書、練字、聽商承策授課中度過。
翌日,天色微明,喬鈺和夏青榕在約定的地點碰麵。
談及昨天那場雪,夏青榕說:“雪勢太大,夜間壓斷樹枝,直接把屋頂上的瓦片砸穿了。”
喬鈺低頭趕路,在雪地裡留下一個又一個的腳印:“你和伯母可有大礙?”
夏青榕腳步輕快:“無礙,已經請人修補好了。”
兩人有說有笑,半個多時辰後抵達私塾。
原以為他們來得夠早了,沒想到孟元嘉已經來了。
“我將陳世昌的所作所為告訴了我爹,我爹和他爹正好同一天上值,就跟他爹告了一狀。”
喬鈺看向夏青榕,後者臉色僵了下,很快恢複如常:“他會教訓陳世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