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明雨看向容清杳,溫文爾雅美麗動人,除了實在太過高冷淡漠之外,好像沒什麼可挑剔的。
自己剛才覺得她古怪到容易精神失控的論斷,實在莫名其妙。
“你幫了洛洛,我們該怎麼感謝你?你應該什麼都不缺。”
什麼都不缺。
容清杳冷冷地無聲重複,麵目含笑,“舉手之勞而已。”
“那……”蘭明雨想了一會兒,真誠地說,“希望有一天我能幫到你,隻要你提,我儘力做到。”
容清杳眼眸掠過一抹奇異的神采,像是有什麼不可言說的東西被強行克製了。
她垂下濃黑的眼睫,語氣幽幽,“真有那麼一天的話,希望蘭小姐舍得割愛。”
蘭明雨察覺到容清杳話裡或許藏有言外之意,但此刻她還不得其解。
“已經八點多,該走了,”洛迷津看了看手機,說話的腔調略顯僵硬。
“來不及要個簽名了,”蘭明雨朝容清杳禮貌地笑,“我們訂了酒店,要走了再見。”
“再見。”
容清杳神情沉暗地目送洛迷津提著行李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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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一樓。
“晚點有暴風雪,出行會很不安全,”民宿老板是個和善慈祥的奶奶,指著院子裡越來越厚的積雪勸道,“我去和劇組的人商量一下,讓你們再住一晚。”
透過民宿厚重的玻璃門,能看見夜雪紛揚,雪粒子在燈光照耀下清晰可見。
的確不利於出行。
“我訂的酒店離這兒不到五公裡也不行嗎?”
老奶奶搖搖頭,“聖誕假期沒有人掃雪根本開不動車,危險得很。”
“好吧,我也去問問劇組能不能讓我們多留一晚上。”蘭明雨轉頭看向洛迷津,“洛洛,我們去詢問一下那位容小姐?”
洛迷津的眼睛很紅,神情恍惚,障礙性地無法發聲。
容清杳的助理言思正要跑回四樓,就看見女人步履輕盈地下樓,麵容素淨,唇上的口紅消失不見。
這麼快就卸妝了,不至於吧?
“容總,外麵雪太大,老板想讓那兩個住客多留一晚,”言思小聲地告訴容清杳。
女人目之所及處,除了黑沉的一片天便是澄明靜謐的燈火,燈火下站著薄如冰雪的人,使得這一幕太像在做夢。
“容小姐過來了,我幫你們問一問,”民宿老板連忙說道。
洛迷津止不住交握著雙手,骨節分明的手指相互絞纏,然後猛地分開,手指敲擊在木質櫃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雖不大,但足夠驚到在這兒的人。
“怎麼了?”蘭明雨立刻熟練地拍了拍洛迷津的背,小聲詢問,“人太多,你難受了?”
她環顧一樓大廳,本來隻有幾個人的地方,因為容清杳的出現而熱鬨起來。
劇組的人員、還有一同拍戲的演員魚貫而出,保持著良好禮儀與容清杳打過招呼。
“容總好。”
“清杳姐,後天就要拍最後一場戲,好舍不得啊。”
“清杳姐,這麼晚還不休息嗎?”
容清杳一一含笑回應,得體大方,既不過分熱情,也不會疏離到讓人覺得被忽略了。
女人就好像那一輪淒清高潔的皎月,清冷無欲,引得萬物複蘇追逐。
“你們就安心在這兒多住一晚吧,本來清場讓你們離開就是我們的不對,”言思捕捉到容清杳投來的眼神,馬上心領神會地挽留道。
“但你們也補償了三倍的錢,”蘭明雨回頭看著洛迷津,禮貌道,“雖然雪大,但我們經常開夜車,有經驗了。”
“安全第一。“
“主要因為我朋友她不喜歡人太多。”
“你的朋友?”言思順著蘭明雨的目光,這才看清了洛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