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見兒的,如果這是真是的,那魔尊大人短短半刻鐘,就被侮辱了兩次!
荒唐!無禮!難以置信!簡直大膽!
顧淵唰地睜開眼,就要讓這對母子付出代價,舌尖卻突然嘗到了一點兒腥味。
是血,卻非人非妖非仙。
一個眨眼,顧淵就又換了心思,重新套上了自己設定好的皮,按照計劃往下演。
“我這是?”
標準一個文弱儒雅彬彬有禮的世家公子。
蘇漫漫沒料到這人醒得這麼快,幾乎是她剛抽回手指,對方就醒了過來。蘇漫漫一驚,甚至來不及抱怨“早知道你自己能醒我何苦挨這一刀子”,條件反射般把手背到身後,藏起還在流血的手指。
男人清醒瞬間眼底露出來的冰冷,也隻當是自己心慌意亂時的錯覺。
“lǐ……”
蘇漫漫不小心咬到了舌頭。
“你暈倒了,我們剛來你就醒了。”
至於什麼爹爹不爹爹的爭論,那是從來沒有的。
蘇漫漫還是蹲著的姿態,因此在說到“我們”時,原本在蘇漫漫身後的小寶,趴在蘇漫漫的肩膀上高高地探出一個小腦袋瓜來,嘴裡還給自己配了音,“鏘鏘~”
蘇漫漫微笑著站起身,把“鏘”著出來的小寶“啪”地拍了回去。
整理了一下裙子,學著先前見過的女修士的模樣,端莊又疏離。
“既然公子醒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聽到這話的小寶差點兒又哭出來,眼淚汪汪地抿著嘴,揪著蘇漫漫的裙子,站在原地不抬腳。
給顧淵爭取到了闡述借口的時間。
“咳咳。”
以示虛弱。
“夫人心善。”
先把高帽子給戴上。
“我家住東洲。”
離這裡可遠。
“出門曆練卻不知深淺,先前碰見一樁詭異,是我不自量力,雖解決了詭異摧毀了魔洞,卻也受了重傷。”
是除魔衛道的小可憐沒錯了。
“幸好遇見夫人和令郎,才避免了死在這荒郊野嶺。”
顧淵沒有站起來,而是半靠在了樹乾上,頭上的玉冠也歪了,原本雪白的錦袍也臟了,說了這麼兩句話唇色也白了。
好生淒慘。
蘇漫漫本來就是容易心軟的人,前世沒事兒還要去做義工呢,這會兒看見白衣男子這樣子,再加上身後的小寶聽一句拽一下她,差點兒張口就要邀人同行。
藏在袖子裡的手指不小心被碰到,疼得蘇漫漫一激靈。
顧淵眼睜睜地看著小姑娘神色鬆動,張嘴似要說什麼,下一秒卻突然輕蹙了下眉,那難開的金口隻發出了個氣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