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兒的桃樹為何不結桃子呢?”
晚上回到積蘇家裡,阿皮還在念念不忘那些到處可見的桃樹:“要是結桃子的話,桃夭千仞的人單隻吃桃子都能吃飽啊!細雪,你說到底是為啥才不結桃兒?”
細雪臥在床邊,懶洋洋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阿皮道:“你不是說,你們動物感覺很靈的嗎?”
細雪不耐煩地翻個身:“我沒那麼靈,彆問了行不行?都忙活大半夜了,就不能消停消停嗎?”
大約是嘗到了辣椒炒肉的美味,積蘇再也不說丟掉那些野豬肉了。阿皮看著那些肉,也覺得丟掉喂野獸實在可惜,當天便和積蘇一起將野豬肉抬回了家,剔骨洗淨褪了毛,切成兩三指寬的肉條,再用鹹米細細揉搓了,然後一層肉條一層鹹米的碼放好了,準備明天再用煙熏了,做成臘肉。
積蘇幫著阿皮一起碼放好了肉條,但他一邊做著活兒,一邊不住看著阿皮,欲言又止。
阿皮瞧出來,便問:“怎麼了?”
積蘇猶豫道:“你怎會知道這麼多?難道,難道你真的得到過神啟?”
眼前這人,不僅知曉如何分辨什麼是可食用物,而且還知道如此之多的可食用物的製作方法,這難道是尋常人可以做到的嗎?
要知道在整個埃比澤姆之國,幾十年間,都不曾有人有過這種程度的突破啊!
阿皮張嘴剛想說沒有,卻又馬上閉了起來。本來他想,畢竟自己在讓積蘇吃栗子的時候,被人家識破過,怎好意思再吹牛托大?
可阿皮又轉念一想,自己的審判眼看就在眼前了,雖然說自己心裡略微有了點兒底,但是,借這個機會能加份兒保險豈不更好?
想到這裡,阿皮便隻對積蘇一笑,沒說話。
有時候,一言不發的威力,要比說許多話厲害的多。
阿皮躺在小床上睡不著,隻在心裡暗暗祈禱著:但願自己以前隻聽了一耳朵的熏臘肉做法,在明天能成功。
就這樣胡思亂想著,阿皮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睡得極其踏實,以至於細雪猛踹他一腳,才令他從夢中醒來。
阿皮猛的坐起來,一看天才微微明,不由拍著胸口的驢蹄印子,罵道:“一大清早的,讓不讓人睡覺?”
“不是你讓我早晨早些叫你起床嗎?”細雪不耐煩地用蹄子點著地,“快起床熏臘肉了!”
積蘇起的比他們都早,他已經按著阿皮昨天的囑咐,去桃林裡尋了不少的細枝柴草,堆在自己的土屋門口,搭成了一個頗為精巧的柴堆。
看見阿皮出來,積蘇用眼神問他:這樣可成?
阿皮不由佩服積蘇的行動力:“哇,這麼多柴,可夠了,足夠了!”
他挽起袖子,和積蘇一起將小山似的柴堆分成了三小堆兒,又找了些平整的石塊,圍著這三堆柴壘出一定的高度,加上寬一些的木條,搭成簡易架子。
積蘇生火比阿皮熟練的多,要小火就小火,要大火就大火,因此生火的差事自然交給了他。阿皮則將昨晚醃好的肉條,一條條拿出來,均勻地搭在木架子上。
柴細火小,煙氣卻源源不斷地從柴堆裡湧出,帶著恰到好處的熱力,繚繞在木架上的肉條上,纏綿吮吸,一點點帶走肉裡的水分,讓肉質深處的鮮味物質一點點地精純,顯現,悄然改變著生肉的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