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寬他……怎樣了?”阿皮的聲音變得乾澀起來。
葉橘井抬頭看他一眼,道:“你彆緊張,大寬主要是皮肉傷,骨頭動到了一點點,但不打緊……萬幸的是沒傷到胳膊上的大血管,所以……”
“所以怎樣?”雖然葉橘井說不打緊,但阿皮沒聽到最終結論終歸是不放心的。
“所以我給他包紮一下,處理下傷口就好。”葉橘井露出些許微笑來,“你把水壺拿來,幫我清洗傷口。”
阿皮立馬聽令,幫著葉橘井去處理大寬的傷。晴方緩了緩神兒,也去幫著葉橘井遞個布條,拿個藥水的打著下手。
青嵐看眾人無大礙,才坐到賀蘭瀟身旁,從側麵看著他,道:“好像一切儘在你的掌握之中?”
“不敢。”賀蘭瀟又拿起了紙筆,在本子上勾勒著睡樹祖宗的成長形態。就這一會兒的工夫,那千頃地一棵苗的睡樹祖宗又長高了些,甚至還分出了一枝枝椏。
“你怎麼知道那頭毛驢能跑的過來?畢竟它並不是什麼寶馬良駒……萬一它腳滑力脫了呢?”青嵐問道。
賀蘭瀟頭也不抬,道:“毛驢不比駿馬,但從它的叫聲卻可以聽出這頭驢已經在拚命了,而且以蹄聲來推斷速度,它當是可以堪堪避險的。至於你所說的萬一……”
賀蘭瀟抬眼看看青嵐,道:“如果命運非要如此安排,我們也是無可奈何。”
世上哪有把握十足的事兒。
青嵐低了低頭,又問:“我還有一事不明,同樣是踏入睡樹的根脈範圍,同樣是毫無防護,為何狼群就會被麻痹消解,而毛驢卻安然無恙?”
賀蘭瀟合上本子,看著青嵐道:“不愧是親衛隊長大人,目光敏銳啊。這一點看起來怪異,但其實說穿了也沒什麼。阿皮先生的這頭毛驢我一早見過,它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吃……”
“要不是我現在累的站不起來,信不信我踹你一腳?”細雪聽見這話,不由氣鼓鼓道。誰吃個不停了?明明人家是餓了才吃的,當然,餓著的時候也的確多一些。
阿皮笑笑沒說話,隻聽賀蘭瀟繼續說道:“……正因如此,這小毛驢在草叢中的時間要比其他人乃至其他動物都要多的多,所以它的四蹄相當於穿上了一層由草木汁液或碎屑織成的保護襪子,再加上驢蹄堅硬,毒素不易滲透,所以……”
“所以,毛驢相對來說可以略微晚一些受到睡樹毒液的傷害,”青嵐一點就透,“但我想這一點時間差,並不會太長吧?”
“是不太長,但所謂失之毫厘,謬以千裡,隻這一點時差,足夠毛驢擺脫狼群的追擊了。”賀蘭瀟說到這裡忽然拍拍腦袋,道:“差點兒忘了……”
說著,他從身旁的袋中取出三隻小紙包遞給青嵐:“這是防睡樹之毒的秘藥,趕快給他們幾個服下。”
葉橘井醫術相當不錯,此時已將大寬傷口包紮好了。再吃下賀蘭瀟給的藥,大寬竟悠悠醒轉了過來,少不得又要與阿皮寒喧一番。
葉橘井擦擦手,蹭到賀蘭瀟身旁,一臉欲說還休的模樣。
賀蘭瀟看看他:“葉兄何事?”
葉橘井一臉諂笑:“那個,賀先生,您那個秘藥,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