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彆安排事情,”青嵐道,“宗相大人要見你。”
“見我?”阿皮納悶道,“見我做什麼?”
“宗相大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把你從雅帕克尋回來,自然是要你做些什麼的。”青嵐道,“具體要做什麼,現在你不必多問,我也不會說的。”
在迷思森林裡,青嵐略微提起了些阿皮的身世,但仍是語焉不詳,此時又不讓阿皮多問,阿皮心裡如何能踏實?
於是阿皮試探著問道:“青嵐,我也不是故意打聽,隻是,我現如今部分失憶,要是宗相大人不了解這個情況,到時候雞同鴨講,會不會惹他老人家生氣?”
青嵐短促地笑了一聲,道:“你不用替宗相他老人家操心。你的一舉一動,哪怕隻是掉了根頭發絲兒,他老人家都了如指掌。你隻消準備好,明天我會通知你具體時間地點。”
說罷,青嵐轉身就要走。阿皮一把扯住他,套近乎道:“青嵐,咱們也算是同生共死過的了,你就不能給我透個底嗎?要不然,我一個沒什麼見識的小小常民,見了宗相那樣的大人物,心慌啊。”
“少跟我來這套。要跟你談話的是宗相,又不是我,我怎麼知道宗相要跟你說什麼?”青嵐略帶嫌棄地撥拉開阿皮的手,但還是提醒了他一句,“不過多半是和你以後的人生之路相關的,你最好能認真對待,好好抉擇。”
宗相找自己,會是什麼事兒呢?
青嵐走後,阿皮倒在床上琢磨了起來。
聽起來,似乎是和阿皮的真實身份相關的,再聯係青嵐曾經提起的自己是私生子的事兒……難道阿皮原本是宗相什麼故交好友的私生子,宗相良心發現要擔負起照顧之責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阿皮和晴方豈不是就可以同在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了?
一想到這裡,阿皮忍不住要笑起來。可是他笑了一半,忽又僵了起來:不會是宗相從青嵐那裡聽到了什麼,要警告自己離晴方遠點兒吧?畢竟晴方和國王有了婚約……
一時間,阿皮左思右想,心裡那叫一個亂啊。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就這樣苦惱著,慢慢地睡了過去。
直到一陣砰砰的敲門聲響起,阿皮才猛然從夢中驚醒。這才發現,他竟已經睡了一夜,門外已是天光大亮了。
阿皮揉揉眼睛,翻身起床去開了門。
大寬見他開了門,鬆口氣,道:“你可總算醒了,老克都催我好幾回了。”
阿皮還有點兒沒睡醒:“催你乾什麼?”
“你的維生丹啊!”大寬道,“老克等著你簽收,他才能上報呀。”
阿皮有些迷糊:“還要上報?”
大寬知道阿皮腦袋受傷不記事,倒也不跟他計較,道:“維生丹是定量發放的,當然要登記上報啊,不然有人冒領,有人不就挨餓了嗎?”
“好吧,我這就去。”
阿皮關門就要走,大寬卻扯住他,把錢袋塞還給了阿皮,道:“這個我不能要……”
“這是白草間姚老板買我們貨的錢,當然要平分了。”阿皮硬是塞還給了大寬,生怕他再推辭,轉身就走,隻給大寬丟下一句話:“替我鎖門啊!”
細雪也不知道溜達去哪兒了,阿皮也不管它,總之先把自己的口糧領回來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