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蒼蠅群直接炸鍋成了馬蜂窩被捅,除了有限的幾個知情人,餘下所有的觀禮者們,全都臉上變色,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或好奇或驚訝或憂懼的,不外乎一句話一件事:
宗相這是怎麼了?
他怎麼能反對新王呢?他的女兒可是國王的未婚妻啊!誰反對國王年輕資曆不夠掌國,也輪不到宗相來反對啊!
坐在宗相後排的,是位和賀蘭瀟歲數相仿的年輕男子,一臉輕佻地扯了把晴方,道:“表妹,宗相大人是不是想悔婚?要不我和宗相說說,咱倆過?”
晴方身子一抖,將衣角從那人指間扯出,反手一耳光呼在那人臉上,厲聲道:“滾!你算什麼東西!”
晴方嗓門不低,可是在亂哄哄的會場上,即使她這一嗓子,卻也並不突兀。
但坐在對麵的蘇任平聽到了。他略微歪了歪頭,想要看清膽敢冒犯晴方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誰知蘇任平一側身,卻恰好對上賀蘭瀟的眼神。
賀蘭瀟本來坐在蘇任平斜前方,此時在會場一片混亂中,此人仍舊穩穩坐著,隻是微微側了肩膀,扭頭看著蘇任平。
蘇任平一愣。這個人到底……
宗主哪裡忍受的了這種混亂,他老人家大喝一聲:“肅靜!”竟是聲洪如鐘。
場子立馬被鎮下了。
宗主看了一眼身邊的埃比澤姆六世,發現這年輕人竟然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仿佛他根本沒聽到宗相的話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滿肚子疑問的宗主把目光轉向了宗相:“淵滄?薩米特亞,我以宗主之職,謹請您明示,請您……”
“請我把話說明白,是吧?”宗相笑了笑,打斷了宗主的文詞兒,往前踱了兩步,卻依然站在空椅子旁邊。
話已經到了嘴邊,不吐不快:
“我淵滄?薩米特亞,堅決反對曦晨?埃比澤姆繼任埃比澤姆國王之位!”
宗主張張嘴,一時竟沒說出話來。心裡有些氣,看宗相的行事言語,絕對是早就盤算好了要在此時鬨事兒,可這家夥居然一絲兒口風都沒給自己透,枉自己還一本正經地在這兒主持……
這不是拿自己這個宗主當大傻子耍嗎?
宗主不知不覺間已經沉下了臉,道:“宗相大人,您提出的質疑是非常嚴重的,如果是無憑無據的血口噴人,那你將……”
“我若是信口胡說汙蔑人,我淵滄?薩米特亞承擔一切後果。”宗相一臉平靜,“無端詆毀反叛國王,當處以叛國罪。”
身為宗相,他對於本國例條再清楚不過了。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就……來吧。宗主一攤手,示意宗相上前來麵對觀禮人群來公布他的質疑。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