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父親笑道:也是呢,叫蘇老板多生分,不如就叫
就叫你蘇蘇吧!采薇在後頭做個鬼臉,笑道。
她父親回頭瞪她一眼:沒規矩!
采薇母親則攬著女兒,招呼她爹往外走,道:讓蘇蘇休息一會兒吧。
這一家人,真不錯。阿土一邊給蘇任平上藥,一邊讚歎道。他是采藥人出身,總習慣隨身帶些常用藥,沒想到這會兒用到了蘇任平身上。
好在蘇任平的腰傷沒傷及骨頭,屬於肌肉拉傷,再加上阿土的這些跌打損傷藥都是家傳秘方,功效比豆果油可好太多了。估摸著,用了藥歇一晚上,第二天他就可以慢慢走路了。
是啊,這裡的人看起來都很淳樸蘇任平趴在床上歎道,就是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采薇家也算是在庫納尼城的市中心了,可是從簡陋的房子就可以看出來,實在日子過得不寬裕。不光她家,蘇任平這一路走來,發現庫納尼城的房舍大多就是采薇家這樣的水平,就連街道也坑坑窪窪的,顯然是多年沒整修過了。
這讓在米亞城呆慣了的蘇任平,無端產生了一種來到貧民窟的錯覺。
阿土亦有同感:這裡交通不便,又沒什麼特產,貨商都很少願意來,可不就窮了些嗎。
可他們這裡產糖啊,蘇任平不解道,難道這還不足以支撐他們的經濟?
也就得虧糖蟲隻生長在他們這裡,他們才算有個生計。但是,阿土搖頭道,糖才能賣幾個價錢?
也是。這世界不需要飲食,糖也便沒有多大的用處。就像醋和油一樣,糖大多數被用於藥用;雖然偶爾也有些貴族將糖溶在水中當飲料的,但是單一沒有層次的甜味對他們的吸引力並不算大,所以糖的價格始終不算太高。再加上庫納尼城和伊拉帕斯城這兩地沒彆的經濟來源,全都一窩蜂的養糖蟲,市場供大於求,自然賣不上好價錢。
蘇任平隻覺得不可思議:庫納尼城和伊拉帕斯城這兩城的地域麵積廣闊,按理說,不該隻有糖蟲一種特產啊?
說的也是呢,阿土給蘇任平上好了藥,道,蘇老板見多識廣,屢有發現,說不定這回來此二城,也能給他們找出些新鮮進項呢。
快彆這麼說,我也不過是碰巧而已蘇任平苦笑著,心道,這回沒帶細雪來,能有啥發現?
蘇任平忽然想念起了剛剛分彆一天的細雪。也不知道這驢有沒有吃好喝好?
被人惦記著的細雪,此時正肚皮滾瓜溜圓地臥倒在鬆蔭下打盹兒呢。這山腳下的細草頗為美味,很對小毛驢的胃口,於是它吃飽了睡,睡醒了吃,這多半天兒已經眯了三覺了。
細雪迷迷糊糊的正在想晚上去哪兒湊合一宿,忽然聽見有細碎的微聲從身後不遠處的草叢裡傳來。
小毛驢立馬豎起了耳朵。
那聲音絕不是風聲,也不像是小動物行走的聲音。這聲音更像是一個人刻意放輕的了腳步,鬼鬼祟祟。
是誰?
隻不過想獲得逃離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