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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小菜更爽口啊!”蘇任平說著,把小盆裡的雪拍實了些,擱在桌上,拿起那碟白菜絲,放進了雪盆裡。
“冰鎮白菜絲,保準您吃了去火提神!”蘇任平笑道。
唐衣不由笑道:“大雪天吃冰鎮的……可真有你的啊蘇老板。那一會兒馬鈴薯和野豬肉做得了,也要用雪鎮著嗎?”
“那個是燉菜,得趁熱吃。”蘇任平說著往廚房裡走去,“我去瞧瞧,這會兒該是好了……”
細雪緊挨著積蘇,舒舒服服地蜷在爐子跟前,“一冷一熱,就不怕吃了鬨肚子嗎?”
“當成開胃菜,不打緊的。”蘇任平看見湯鍋裡的水已經沸騰了,便招呼積蘇:“積蘇,你幫我把白菜葉子放進去。”說著,他自己則將燉肉的鐵鍋鍋蓋掀開,看見湯收的正好,便將鍋端下火來,擱在一旁,找了盤子去盛。
作為一盤燉菜,如果沒有湯汁,那還成何體統。因此蘇任平找了隻略深些的盤子,一勺又一勺地將燉肉和馬鈴薯從鍋裡舀出來,滿滿當當地盛了一大盤。
將沾在盤沿上的湯汁小心擦乾淨後,蘇任平端著這一盤熱乎乎,香噴噴的燉肉,出來廚房,吆喝一聲,放到了外間桌子的正中間:
“馬鈴薯燉野豬肉,出鍋嘍!”
唐衣將那碟冰鎮白菜絲推到一旁,眼睛直勾勾盯著堆成一座小山似的,就快要從盤子裡溢出來的馬鈴薯燉野豬肉,不由自主地,“咕咚”咽下了一大口口水。
蘇任平又從廚房裡取了勺子小碟,笑吟吟地從盤子裡挖了一大勺放進小碟,遞給唐衣,道:“馬鈴薯和野豬肉一口吃掉,更好吃呢。”
經過長時間的燉煮,馬鈴薯已經快要完全融化掉了,粉質讓湯汁更加濃厚,也為豬肉塊裹上了一層軟糯的外衣,讓這兩種食材完美地達到了水乳交融的境地。
唐衣接過勺子,將碟子裡的馬鈴薯塊和野豬肉塊一起舀起,放進了口中。
首先是輕輕一抿便化在嘴裡的馬鈴薯,綿密細膩,略帶些沙沙的質感,飽含了肉汁的濃香,瞬間便鋪陳了整個口腔。
接下來是酥軟中尚存些韌性的野豬肉塊。這塊肉肥瘦各半,肥肉幾乎入口即化,化為柔潤的脂液包裹著唇齒,令人沉醉。在這片旖旎之中,上下牙齒輕輕用力,瘦肉部分便化解為鬆散的纖維,在牙齒的擠壓切割中迸發出屬於肉類的醇香。
舌頭將這些令人歡喜的味道充分融合,迫不及待咽下,於是便生出一種名為滿足的愜意,席卷了全身。
唐衣咂咂嘴,隻覺唇舌之間尚有回甘。
“怎麼樣?”蘇任平期待地望著唐衣,“口味如何?”
唐衣一字一頓鄭重道:“蘇老板,我太感謝你了。吃了你的這道……”
“馬鈴薯燉野豬肉。”
“……吃了馬鈴薯燉野豬肉,我才知道什麼叫美食,什麼是好吃……我這才有些明白,這些可食用物到底有什麼用……”
這是最好的誇獎了。
蘇任平聽著,由衷地笑了起來:“唐老板喜歡,那就多吃一些。”
這時候積蘇從廚房裡探出頭來,道:“蘇任平,白菜煮開了。”
蘇任平跟著積蘇進了廚房,把煮好的白菜葉子撈出來,控控水,平鋪到案板上,切成手掌大小的方正形狀,再整齊碼到盤子裡。比較厚的白菜幫子,他也細心地從中間片成兩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