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平吐吐舌頭:“被你看穿了……不過說實話,我請的有賀先生這樣的儒雅之人,也有雜貨店老板那樣的市井之人,朋友之間吃吃喝喝怎樣都成,若是國王來了,怕是大家都不敢隨便,拘束擰巴著,飯怎麼吃得好?”
“反正是任平請客,我們這些受邀的,客隨主便便是。”賀蘭瀟笑道。
看著賀蘭瀟,蘇任平就沒辦法不想到國王。他猶豫了一下,問道:“賀先生,我想請教您個問題。”
“任平儘管說。”賀蘭瀟微笑道。
蘇任平道:“我聽說,我們埃比澤姆是嚴禁海運的?”
賀蘭瀟眯了眯眼:“任平怎麼想起問這個?”
“我是覺得,守著這麼一大片海,如果不加利用,是不是太可惜了?”蘇任平道,“還有,大海的那邊,難道就沒人好奇那裡會有怎樣的風景嗎?”
賀蘭瀟避重就輕道:“埃比澤姆祖訓禁海運,但是若有迷路而至的船隻,我們埃比澤姆人依然會出於人道主義,讓他們停靠補給的。”
“這個我知道,”蘇任平道,“我想問的是,埃比澤姆全國自上至下,難道對那海都不曾有過一絲的好奇嗎?難道僅僅是因為祖訓?”
賀蘭瀟沉吟片刻,道:“我這樣跟你說吧,祖訓雖是最嚴厲的警告,但人性裡天生的好奇,是無論多麼嚴厲的訓誡警告都無法阻攔的,甚至,越阻攔,好奇心越盛。”
“那……”
“任平,好奇是一回事兒,能不能將好奇化為行動又是另一回事兒。”賀蘭瀟道,“因為祖訓的緣故,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去開海運,這樣所帶來的最直接的後果,便是我們造船的技藝……完全不行。”
“哦……”蘇任平這才有些明白。
賀蘭瀟看著他,又道:“我完全明白你的心思。關於海運,曦晨跟你說過差不多的話。”
蘇任平忙問:“那國王……”
賀蘭瀟搖搖頭,道:“目前,我們還不具備完全開海運的實力。”
這倒是和姚朱安說的很是一致。
“即便現在不是最好時機,隻要國王有這個心,我們慢慢往這方麵做準備便是,”蘇任平道,“我始終覺得,開了海運,也許可以得到些我們這裡不具備的東西,讓埃比澤姆變得更好……”
“互通有無,自然是件好事,這也是曦晨的理想。慢慢來吧。”賀蘭瀟笑笑,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補充道:
“對了,你關於海運的想法,最好不要和你的上司連山大人提。”
蘇任平怔了怔,問道:“為何?是因為連山大人比較講原則,不敢違背祖訓嗎?”
“不,”出乎蘇任平意料的,賀蘭瀟搖搖頭,道,“是因為連山大人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