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黃。”
據案大嚼的姚朱安忙裡偷閒,在滿嘴的食物中咕嚕出一個含混不清的詞語。
“你說什麼?”連山景沒聽清楚。
這要解釋起來可就有點兒麻煩了。姚朱安看一眼蘇任平,見這小子一點兒要替自己解釋的意思都沒有,隻好自己硬著頭皮瞎掰:
“嗯,曾經有個海外貨船的船主……啊,他是遭遇颶風誤入我們這兒的海灣……他讓我嘗過一種叫蟹黃的東西,據說是海貨,嗯,味道跟這個挺像的,我是一嘗難忘,這會兒吃蘇任平的驕陽秘果便又想了起來。嗯,就是這樣。”
賀蘭瀟也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隻是嗬嗬笑道:“姚老板真是見多識廣啊。”
姚朱安這一打岔,便沒人再問蘇任平那“獨特風味”到底像啥,蘇任平也樂得省些口舌。
青嵐光吃不說話,隻瞧見積蘇硬邦邦地坐在一旁,極少在動筷子,便夾了些“驕陽秘果”放在他麵前的碟子裡,道:“他們說他們的,你吃你的。”
積蘇手動了動,看樣子極像是要將青嵐夾給他的菜再夾回去,但他忍了忍,終究還是忍了沒動。
燈姨擦擦嘴,指著自己麵前的一盤菜問道:“蘇任平,照你的說法,驕陽秘果是延續了落日融雪萬般春的味道,可我們剛才也吃過了一片冰心萬千情思,那是不是意味著,此時吃這盤菜,也是味道的延續呢?”
蘇任平一看,發現燈姨指著的是醋溜白菜。他不由笑道:“燈姨英明!這到菜和一片冰心萬千情思俱是用白菜做成的,自然也可延續味道。來來來,大家都嘗嘗。”
“這道菜又叫什麼名字呢?”賀蘭瀟對菜名的興趣,似乎多過對菜本身的興趣。
“這菜的名字呢,也有一說,”蘇任平笑道,“因為此菜酸甜適口,甜而不膩,酸而不烈,嚼在口中清脆爽利,無論是味道還是咀嚼的聲音,都能令人精神為之一振,所以便得名‘石上清泉映明月’。”
“好名字!”賀蘭瀟讚了一句,將一塊醋溜白菜丟進嘴裡,咯吱咯吱嚼的頗為起勁兒。
連山景卻搖搖頭,隻覺得多此一舉。是啥菜就是啥菜唄,起這麼些花裡胡哨的名字,光是記都不好記啊!
吉婆婆和連山景頗有些夫妻連心的意思,連山景沒說的話,吉婆婆卻真誠地向蘇任平發問了:“平平啊,你說你以後要開美食店,廣招天下客的。可是這些菜肴的名字……彆說天下客,就連我這個自幼念書的人都不大能記得全,你說,這會不會影響天下客人對你的菜肴的接受程度呢?”
“吉婆婆說的有道理。”蘇任平點頭道,“普通的名字,乃至隻是用食材所命名,這樣的菜肴的確容易叫人記住。但是您覺不覺得,我在剛才介紹菜品時,大家是不是也對於我對菜品的不尋常命名有些興趣?”
“對,我光等著聽你說這些菜的花名呢,”姚朱安捧場道,“就跟聽你說謎語一樣,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