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賀蘭瀟合作？”
青嵐摸著下巴，看向積蘇：“為何突然改了主意？”
積蘇直起身，將掛在帳篷頂上的小燈籠撥暗了一些，才又躺下，道：“不與他合作，還有彆的法子嗎？”
青嵐所說的那條暗道，一頭通著看台座位基座下的小房間，一頭通向舞台正下方的一個暗室。座位下方的小房間裡住滿了訓練師，所以青嵐和積蘇想要進入暗道，就不可能從這些房間的暗門進入，唯一的可能就隻剩下了舞台下方的暗室。
根據青嵐事前探查，舞台下方的暗室還空著，並無人在那裡住宿。所以他才帶了積蘇試圖從這個暗室潛入暗道，沒成想被半夜不睡覺的夜貓子賀蘭瀟給發現了，計劃隻得中止。
青嵐依舊在一旁坐著，道：“賀蘭瀟身兼數職，所以他並不是成天在喚醒廣場這裡呆著，我們隻要摸清他的行動規律，便可以伺機行事。”
“可是賀蘭瀟已經對我們有所警惕了。”積蘇道，“以他的機敏，你覺得他會給咱們可乘之機嗎？”
的確，自打他們那天被發現後，廣場舞台那裡便再也沒有過空無一人的情況。哪怕賀蘭瀟有事離開，哪怕是深更半夜，舞台那裡總安排了人站崗，而且站崗的人，基本上都是出自賀蘭瀟書院的學生。
青嵐恨恨道：“這個姓賀的，專給人找彆扭，實在是太招人恨了！”
積蘇卻是格外冷靜：“畢竟我們兩個行事鬼祟，又不肯明言。如果我是總指揮，我也會派人盯緊了。”
“行事鬼祟……有這麼說自己的嗎？”青嵐有些哭笑不得，“你是認為賀蘭瀟無隙可乘，所以才決定要和賀蘭瀟合作？”
“想要儘快進入暗道，與賀蘭瀟合作是最快最便捷的方法了。”積蘇仍舊不帶什麼感情地說道。
剛想躺下的青嵐又坐直起身來，盯著積蘇：“你這麼著急進暗道？”
積蘇終於瞥了他一眼，道：“我需要儘快查明釘子被觸發啟動的條件，儘快解除釘子對蘇任平的威脅。”
“可暗道裡也未必會有你想要的結果吧？”青嵐問道。
“一切可能的線索，我都會抓住去驗證。”積蘇說道。他又看了看青嵐，道：“這件事兒其實和青嵐大人並無關係，大人若是覺得不方便，接下來完全可以裝作不知，積蘇一個人查便是。”
“嘿！你這小子，咋能乾這過河拆橋的事兒呢？”青嵐叉腰憤憤道，“暗道的信息還是我提供給你的吧？再說了，這事兒怎麼和我沒關係？這可是關係到我能不能收你為徒的啊！”
積蘇的表情有些一言難儘：“我好像沒有答應你……”
“你是沒有明確答應，可以沒有明確拒絕吧？”青嵐微微一笑，他就是要將這件事兒摻和到底，就是要讓積蘇欠他的情，如此一來，這位知恩圖報且非常不願意欠人情的少年，便會不得不成為自己的徒弟。
積蘇哪裡知道青嵐這番心思，他隻是有些無奈道：“青嵐大人，以您的身手和地位，會缺徒弟嗎？為何偏要收我為徒？”
“因為我愛才惜才，舍不得你這番清奇骨骼暴殄天物。”說著，青嵐將積蘇從地鋪上扯了起來，道，“你不是著急找線索嗎？既然決定了跟姓賀的合作，那就彆等什麼黃道吉日了，今兒就去吧，我早打聽好了，今天他沒走，就在廣場留宿。”
賀蘭瀟的帳篷很好找。因為它隻是孤零零的一個，鶴立雞群一般樹在舞台正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