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之助曾以為自己早就拋棄了那些過往,今日八岐的一席話,卻讓它如夢初醒。
——它從未忘記。
——這所本丸也從未忘記。
那些孽與血,早就融入了這座本丸的骨,昭示著那些荒謬絕倫的罪惡。
明明那麼畸形可笑,卻偏偏發生在現實,銘刻成曆史。
它頭一次那麼安靜,習慣了狐之助聒噪的八岐倍感驚訝。
看著這事兒對它打擊蠻大。
於是八岐也沒就這個問題深究下去,草草帶過,把時間留給狐之助自己。
“我去演武場了。”輕飄飄丟下一句話,拿起牆壁上掛著的刀,八岐像模像樣的把它彆在腰上。
甭管彆的。
第一把刀,得有排麵!
見他作勢要走,狐之助連忙跟上,“大人,等一下我。”
卻被八岐伸出手比了個拒絕的手勢,“不要,今天我要自己去。”
“哎?”
“放心吧,這次不會閒逛的。”
狐之助眨眨眼,想說它不是這個意思,卻又被八岐先行止了話頭,“好了,我走了。”
說完,就真的走了。
狐之助四隻爪全速前進都跟不上的那種。
被留在原地的狐之助:“...”欲言又止。
但轉而它就明白了八岐的意思,那一瞬間,狐之助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是...
暖洋洋的。
憑借超凡的記憶力,在又一次走過七拐八拐的路後,八岐再一次到達了演武場。
鶴丸國永靠著牆站著,似已等待多時。
而今天的演武場,除了鶴丸國永,三日月宗近也在此。
八岐一進門,就受到了來自他們二位的微笑攻擊。
好看是挺好看,就是挺費眼。
好看的臉連笑起來都是金光閃閃的呢。
“喲,吃完早餐了嗎?”鶴丸國永道。
點點頭,八岐道:“嗯。”
三日月宗近笑眯眯的接道:“早餐要好好吃才能身體健康。”
八岐撇了他一眼,一瞬間不知該怎麼接話。
站直身體,鶴丸國永伸了個懶腰,一旁的三日月宗近也隨之向前了一步。
“那麼,開始今天的練習吧。”鶴丸國永臉上是和三日月宗近如出一轍的笑眯眯。
八岐:“...”我覺得有些不妙。
前麵已經說過了,八岐有些肢體不協調。
因為習慣了和其它幾個頭用腦袋攻擊和嘶吼,乍一讓他手腳並用,那身姿著實不雅。
僵硬的和鶴丸國永兩刀相碰,八岐覺得手腳甚至都不是自己的。
就像俗話說的那樣,腦子學會了,手沒學會。
教程陷入了僵局。
饒有興味的看著場上兩人過家家般的你來我往,三日月宗近歪歪腦袋,抽出了腰間的太刀。
“真熱烈呢。”
“嘛,我也加入一下吧。”
話音剛落。
他的身影如疾風般消失在原地,眨眼間就出現在了八岐的背後。
三日月宗近抬高了刀,毫不留情的向下劈砍。
“唰——!!”這一刀帶著破空之聲,直直砍向八岐的後背。
隻見在八岐即將被砍到的刹那間,他動作極為迅速的轉過身,手中木刀往上一攔,完美的格擋了三日月宗近這出其不意的一擊。
而與此同時,那把木刀對上三日月宗近,瞬間便應聲而斷。
穩住身形,三日月宗近海豹式鼓掌:“好棒呀~”
而八岐:“...”
刀...
我的刀...
斷掉了。
我的第一把刀!
太過分了!
這簡直就是欺負人!
鶴丸國永:“...”不愧是三日月...還是那麼一如既往的,嗯,優秀。
眼尖的看到八岐微微在顫抖的手,鶴丸國永一愣,在事態沒有發生成不可挽回之狀時,連忙上去緩和。
“嗯!你剛才那一擊,很漂亮!說實話,驚嚇到我了!”上來就是一通彩虹屁。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八岐手裡攥著的木刀拿了過來,一臉欣慰的把自己的刀放到對方手上。
“所以,我們現在不用木刀了,你可以用我的刀來練習。”
“木刀砍不斷的東西,它可以哦。”
怔怔的看著手上被塞過來的太刀,八岐眨眨眼睛,道:“...可這是你的刀。”我用了,你用什麼?
“嗯?嗯...這是剛才那一擊的獎勵。”鶴丸國永笑了笑。
“在練習的時候你先用著,要好好對它哦。”
三日月宗近悄悄揪了揪鶴丸國永的袖子,視線詢問【你怎麼了?】。
卻被後者一瞪,那一眼,三日月宗近可以從裡麵看出一個扇形統計圖。
又無奈又心酸又生氣。
三日月宗近無辜的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