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意外的,平時一叫就出現的黑霧,這一次他喊了數聲也未出現。
死柄木弔:“...嘖!”我早晚要碎了這混蛋。
當死柄木弔的焦慮達到頂端之時,‘吱呀’一聲,他們的小酒吧被人推開了門。
門外,赫然是不務正業叫了好幾聲都沒出現的黑霧,與...某個他今天剛發誓再見一次就殺掉的黑長直。
黑長直還和黑霧提著好幾個超市購物袋。
死柄木弔懷疑自己醒來的方式不對。
“死柄木弔,你醒了。”
偏生黑霧這家夥毫無所覺,竟然還一往如常的跟他打招呼。
現在是打招呼的時候嗎?!
“黑霧...這家夥為什麼在這裡。”死柄木弔聲音沉沉,不信任的目光來回巡視著黑霧。
“...說來話長。”黑霧道。
八岐把購物袋放在地上,似乎沒有覺察到微妙的氣氛,從裡麵扒拉幾下,掏出一個東西扔給死柄木弔。
死柄木弔懷疑那是一個炸彈,並且躲開了它。
那東西掉到了地上。
——沒炸,不是炸彈。
看起來...像是個,唇膏?
八岐一臉你好莫名其妙,走過去把那東西拾了起來。
“你躲什麼?”
他的語氣太過熟稔自然,死柄木弔一時之間竟不知作何反應。
...難道我失憶了?
甚至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隻見黑長直把那個像唇膏的東西塞到了自己手裡,道:“你的嘴巴有點乾,我給你買了唇膏,草莓味兒的,店員說這一款最甜。”
哦。
草莓味兒的唇膏。
那確實挺甜。
...不對。
死柄木弔驟然清醒。
他為什麼要給我送唇膏?
我為什麼要收?
我不是要殺了他嗎?
靈魂三問。
正說著話,八岐一抬眼,突然注意到死柄木弔脖子上新出現的傷痕。
——明明昨晚他剛給治好了的。
“你又因為什麼撓脖子了?”八岐問到。
奇怪啊。
他看了一眼死柄木弔臉上的手。
爹沒掉啊。
通過和黑霧這大半天的‘友好’相處,八岐獲得了關於死柄木弔的足夠的情報。
其中就比如他知道了死柄木弔為什麼那麼寶貝這隻手。
八岐伸出手,直朝死柄木弔脖子的方向。
死柄木弔對此的反應是後退半步,左手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悻悻然收回手,八岐攤攤爪:“啊。”
黑霧見狀,忙走到死柄木弔旁邊,在後者戒備的眼神下,低聲把大致情況跟他說了一下。
聽完,死柄木弔的表情像是掉了爹那樣的猙獰。
八岐無辜的戳開一杯奶茶,端得一片與我無瓜之態。
吸溜。
今天的珍珠好甜。
黑霧覺得尚可的床,八岐躺上去卻覺得有點硬。昨晚將就著睡了一晚後,今兒一早,八岐被黑霧帶著去了市裡最大的家具城,花費重金買了一張他覺得最舒服的床。
——比豪華大酒店的都軟。
付了錢讓店家把床送貨到家後,他倆又陸陸續續買了些彆的生活日用品。
黑霧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卡被刷刷刷刷,心也疼,肉也疼。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地主壓榨的小可憐。
當買八岐提出要買奶茶時,黑霧竟然還有些感動。
——這應該是今天買的所有東西中,最便宜的東西了吧?
然後就眼睜睜看著八岐眼都不眨的點了四杯最貴的。
還往裡加了紅豆、布丁和珍珠。
拎著購物袋出來的時候,黑霧連手都是抖的。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揮金如土過。
雖然揮的是自己金,買的卻不是自己的東西。
而等他們一回去,看到吧台上空無一物,黑霧後知後覺的又想起今天訂購的報紙他給拿進來看完後,隨手放桌子上沒收起來。
完了。
死柄木弔一定看到了。
至於黑霧為什麼知道...
吧台上那一堆碎屑屍體還在那擺著呢!
“我不需要。”將手裡那支被塞進來的草莓唇膏碎成了粉末,死柄木弔張了張嘴,念及八岐那幾個奇怪的〔個性〕,到底沒有口吐芬芳。
八岐聳了聳肩,說:“你不喜歡草莓味兒嗎?”
然後轉身從購物袋裡找了找,又找出來一個。
“沒關係,因為怕那個店員騙我,我還買了葡萄味兒。”
死柄木弔:“...哈?”
對此,他的反應是轉身回房間,砰地關上門,並且給門上了兩道鎖。
這人鐵定有點毛病。
無奈的把唇膏放回購物袋裡,八岐唉了一聲,朝黑霧道:“他也太挑剔了吧。”
黑霧:“...還好吧。”
我覺得死柄木弔沒當場發作就已經很懂事了...
“白給他都不要,是不是也不喜歡葡萄味兒?”
果然這孩子不太聰明。
白送的都不要。
八岐在心裡再次確認了死柄木弔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