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義爛帶著幾個蒙著麵罩的人前來拜訪。
他們抬著大大小小的裝備, 放下之後便立刻離開。留下義爛一人, 滿麵笑容的拿出刷卡機,等著黑霧給他劃錢。
“好了。”將一筆巨額資金劃入義爛的賬上,儘管這是All For One給的活動經費, 黑霧的心還是不可避免的在滴血。
錢啊。
這都是錢啊。
這年頭,搞恐怖襲擊首先還得有錢才行啊。
賬戶上多了錢, 義爛的心情也晴朗了不少。他從兜裡拿出煙盒, 美滋滋的抽起煙來。
“那位八岐先生呢?”抽著抽著,義爛突然想起自己來這裡的另一個目的。
聽他問八岐, 黑霧一愣,隨後道:“在裡麵跟死柄木弔一起。”
為了敵聯盟的形象,黑霧到底把後麵那句【看連續劇】給咽了下去。
看的還是那種, 集數很長卻毫無意義的肥皂劇。
“你叫一下他吧,就說他找我幫忙的那件事有眉目了。”
黑霧有些疑惑, 但還是應道:“好。”
義爛放鬆身體倚在沙發上, 靜心等待。
很快, 義爛所等待的那個人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哈。
一如既往的好看。
在煙灰缸裡碾滅了煙頭,義爛從隨身攜帶的黑色皮包裡拿出一個薄薄的文件夾,將其遞給八岐。
“嘛, 本來沒報期望的,結果卻意外的收集到了情報。”義爛道。
八岐接過那文件夾,卻沒當場翻看,朝義爛感謝道:“謝了, 報酬我現在劃給你。”
“那個先不急。”說著,義爛站起身,拍了拍八岐的肩膀。
“等八岐先生看完了資料再說吧。”說完,他擺了擺手,在風鈴的叮叮聲中離開了敵聯盟。
他一走,死柄木弔才從那堆裝備裡抽身,晃蕩到八岐跟前,狀若不經意的問到,“你拜托他什麼了?”
八岐回答:“沒什麼,讓他幫忙查了點東西。”
這話裡的意思,是不想跟死柄木弔細說其中的細節了。
聞言,死柄木弔麵色一僵,而後迅速將其掩飾過去,輕輕回道:“這樣呀。”
“嗯,我回房間看一下。”指指懷中的文件夾,八岐起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知他不會回頭,死柄木弔也不再掩飾。臉色立馬就耷拉了下來,眸中情緒明明滅滅,晦暗不堪。
“黑霧。”
正當黑霧想降低存在感默默溜走時,死柄木弔卻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把已經邁了一步的腳悄悄縮了回來,黑霧暗道不妙。
“怎麼了,死柄木弔。”
“你說...”
死柄木弔轉過頭,眸中承載著滿滿的負麵情緒。
“他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
像是求證,又像是自問自答,隻為給自己尋個理由。
沉默半響,黑霧輕聲道:“每個人都有秘密的,死柄木弔。”
“秘密?”死柄木弔嗬了一聲。
他指指自己,低聲輕喃:“可我對他沒有秘密。”
無論什麼。
隻要柊想知道。
我都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他。
可為什麼...
柊卻不願意這樣對我呢?
黑霧靜立在一旁,看著這樣的死柄木弔,不覺偷偷用霧裹住了自己的脖子。
有八岐柊在的死柄木弔比兔子還乖,沒八岐柊在場的死柄木弔...簡直就是個狼啊。
還是能當上狼王的那種。
黑霧驀地想起昨日他們去接觸其它新人時的情景。
本來這次計劃裡開辟行動隊一共有十一人。
但在接觸那第十一人時,那家夥脾氣格外暴躁,還十分以貌取人。
一見到身材纖細的死柄木弔,二話不說就先放了個嘲諷包。
從死柄木弔的身材,到他腰間掛的那個藍毛兔子吊墜。
前麵倒還好說。
可等那人一說到【什麼破玩意兒玩具】時,死柄木弔瞬間就受到了刺激,甚至黑霧還沒來的及阻擋,他的手便已到了那人的脖頸上。
剛開始黑霧見他還翹著食指還以為他心中有分寸,不覺就鬆了口氣。
但不等黑霧這口氣落回肚子裡,在男人驚恐的表情下,死柄木弔湊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而後驀地把最後那根食指落下,放到了男人的脖頸之上。
幾乎是一瞬間,那人便被碎成了一攤粉末。
當有些許粉末落到那隻兔子上時,死柄木弔卻極為輕柔的為它拍去那些灰塵。
他對人命毫不在意。
就像All For One認為的那樣。
殘忍而暴虐,毫無道德底線。
那一刻,當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在眼前化成一灘粉末時,黑霧不禁咽了口唾沫。
以前的死柄木弔以自我為中心,也是對旁人的性命毫不在意。
卻從沒像今天這樣,讓黑霧後背發冷。
他比以前...
似乎更加冷酷。
是因為八岐柊嗎?
想到死柄木弔這些天在八岐柊身邊那副極為乖順的模樣,黑霧頓感一陣心悸。
死柄木弔他,甚至還學會了偽裝。
明明就是隻冷血無情的狼,卻偏偏偽裝成了最溫順無害的兔子。
甚至連他都差點以為自己看的那些親子節目幫助死柄木弔建立了些正常的人格。
現在看來。
這哪裡是建立什麼正常人格,分明是整體進化成了另一個極端呐。
“你們。”
正當黑霧細思極恐越想越遭時,那邊死柄木弔卻清理完了兔子上麵的灰塵。像是終於想起了還有他們三個在現場,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記得管好自己的嘴巴。”
明明笑著。
卻比狠厲的表情更叫人心生畏懼。
之後,在回去的路上,他們遇到了那男人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