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鶴丸國永與三日月宗近行至演武場時, 果不其然,髭切正在那砍銅人如切菜。
無人跟他對打,他也就隻能在這些東西上釋放一下。
反正它們在被毀壞之後會迅速的恢複如初。
“髭切殿,今天也很精神。”三日月宗近道。
見他們二刀身影, 髭切收了刃,回身道:“不過無事可做罷了。”
聞言, 鶴丸國永悄悄撇了下嘴。
之前沒事做的時候也不見你天天來演武場啊。
一天天的睡睡睡。
“最近, 髭切殿有感覺到【它】的異常嗎?”三日月宗近信步而行,在寬袖中拿出一方錦帕,將其遞給髭切。
“擦一下汗。”
道了聲謝,接過那錦帕,髭切在臉上擦了擦, 道:“未曾。”
對於自己心中過於煩躁壓抑的情緒,髭切並未將其和黑氣聯想到一起。
“是嗎...正好今日我也無事, 不如來與髭切殿切磋一番?”三日月宗近眉眼彎彎,笑的極為無害。
黑氣之前便已控製過髭切的行動, 若是直接來與他說【我來給你驅個邪】, 怕是徒增這事兒的難度。
在對戰切磋中趁其不備,將那些超標的東西吸入刃中, 反倒更加簡單些。
三日月宗近皺了皺鼻子, 聞著空氣中【它】的氣味, 眸中閃過一抹嫌棄。
不管過多久,他也還是...習慣不了這東西的味道。
——真難聞。
髭切一怔,隨後道:“好。”
————
明日, 雄英的學生們就要開始暑期的林間合宿。
儘管這次的行動保密工作被雄英的教師們做的極好,但耐不住All For One手段通天,饒是銅牆鐵壁,也被他生生給翹了個口。
死柄木弔隻在乎情報,並不在意All For One是通過什麼渠道獲得的它。
得到林間合宿的具體位置時也隻是感慨了一句【不愧是老師】。
這次行動,死柄木弔自己並不出場。
連帶荼毘與渡我被身子在內的十人,統稱【敵聯盟開辟行動隊】,將潛入林間合宿。
但,如此轟轟烈烈的行動,主要目的之一卻僅僅隻是為了擄走雄英的一名A班學生。
在得知他們這個目的時,八岐是大感無語。
而當看到這次行動的目標是誰時,看著照片上那張熟悉的臉,八岐陷入了沉默。
啊。
不愧是爆豪同學。
就算在這種目標人物照片上,表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暴躁。
問及死柄木弔為何想要擄來爆豪勝己,死柄木弔想了想,而後極為自信的說:“因為我覺得他非常有潛力。”
這裡的潛力。
自然指的是成為敵人,成為反派的潛力。
死柄木弔認為爆豪勝己是個可造之材,並且看起來好像很容易被策反的樣子。
他在雄英體育祭上的卓越表現成功吸引了死柄木弔的注意力。
一言一行,一舉一動。
看起來比敵人還要敵人。
當然,除了這個,死柄木弔更多的是想要隔應隔應雄英。
連帶著惡心惡心歐爾麥特。
對方現在在雄英任職,那麼...
如果雄英的學生在林間合宿期間出了意外,歐爾麥特一定會深受打擊。
聽完死柄木弔的解說,八岐啊嗚吃了口紅豆餅壓驚。
——“你和那個No.1的英雄,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死柄木弔一怔。
隨後,他低下頭,手背上的青筋崩起,看起來好像在忍耐著什麼似的。
見狀,八岐十分善解人意的拍拍他的手背,道:“不說也可以。”
八岐以為這個話題就這樣略過。
然而,不過半響,死柄木弔似乎穩定了些情緒,突然輕喃道:“那個人...總是一副【沒有我救不了的人】的表情。”
吃著紅豆派的手一頓,八岐放下手中的甜點,靜靜傾聽著死柄木弔的訴言。
“可他沒有救我。”
死柄木弔抬起頭,紅色的眸中承載著濃烈的怨恨與不甘。
“那個時候。”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
——“沒有人來救我。”
明明救不了所有人。
明明沒有來救我。
卻還是一如既往的露著【我能拯救所有人】的大笑。
那個時候。
——隻有老師。
隻有老師找到了他,拯救了他。
“死柄木。”
八岐伸出手,雙手捧住死柄木弔的臉。
被他這招捧臉殺鎮住,死柄木弔一下子就從負麵情緒滿滿的狀態中出了來。
這樣的姿勢,死柄木弔的視線無可避免的與八岐相撞在一起,眸中的情緒在這樣的對視下完全無法掩飾。
“你要知道。”八岐一臉嚴肅。
“沒有人天生就該為另一個人的性命和遭遇負責。”
瞳孔劇烈的一縮,死柄木弔下意識就要反駁,可話還未說出口,便被八岐的下一句話堵在了喉嚨裡。
“即使是神,也不可能救的了所有人。死柄木,在你的認知裡,那位No.1,要比神明還要偉大嗎?”
不是的。
即使是排名第一的英雄,他也仍然是個人類。
或許歐爾麥特的個性比所有人都要強大。
但他也會累,會疲憊,更會痛苦。
他隻是英雄。
不是神。
英雄啊。
並不能拯救所有人。
隻能拯救大多數人。
拯救所有人,拯救所有被命運不公對待的人。
——那是神該做的事。
八岐曾在網絡上刷到過歐爾麥特最著名的視頻。
在那場事故中。
憑借一己之力,十分鐘的時間裡他拯救了數百人。
儘管身體傷痕累累,臉上卻仍然掛著讓人安心的笑容。
【已經沒事了!要問為何?因為!我來了!】
一邊說著這樣的口頭禪,一邊儘情的大笑。
死柄木弔自然不會承認歐爾麥特要比神明還要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