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人的話都可以說的那麼尬。
還一臉正經。
“那個小鬼...你們是朋友的關係?”
死柄木弔垂著眼睛,時不時的抽一下鼻子,聲音有些啞。
八岐說:“是。”
甫一回答,死柄木弔的臉色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明媚了起來,把八岐整的怪懵。
迎著八岐迷惑的視線,他眯眯眼睛,沒說話。
在柊心裡,我是家人,那家夥卻隻是朋友。
——我贏了。
舒暢。
“那小鬼把我衣服都弄臟了。”說著,死柄木弔抬起手,給八岐看他黑了一圈的袖子和衣服。
打架嗎,肯定沒法乾乾淨淨的。
身上小傷口其實也不少,但死柄木弔沒好意思給八岐看。
和榴蓮頭小子打架自己還受傷了什麼的,這種事根本沒法說出口。
丟人。
“你們怎麼打起來的?”拍了拍死柄木弔的衣服,把他臉上的一塊灰給擦掉,八岐又道:“一會兒把衣服脫了扔洗衣機裡,再洗個澡。”
連臉上都有灰。
足以見得戰況激烈。
小朋友剛才還掉金豆子,這臉上瞬間就臟臟的了。
“是那小鬼不分青紅皂白就上來炸我。”死柄木弔撇了撇嘴,想起這事兒就來氣。
要不是他,自己現在已經把剩下的那三人胳膊都廢掉了。
哪還能讓那群家夥跑掉。
“然後你倆就打起來了?”八岐問。
“他都攻擊我了,我怎麼可能不反擊。”不僅要反擊,還想把那小子碎成渣來著。
要不是柊突然過來...
那混小子現在起碼已經被我廢掉一條胳膊了。
到底還是學生,經驗也好能力也好,都有些不足。
“你啊...”八岐搖了搖頭,似是無奈。
“我啊。”死柄木弔搖了搖八岐的手,被他那無奈的語氣給愉悅到,心情不覺也好了許多。
彈了下死柄木弔的腦門,八岐指指樓上浴室的方向,道:“快去洗澡。”
藍毛兔子都成了灰毛兔子了。
...
被八岐送到了雄英門口,爆豪勝己拿出手機,先是回複了一下切島銳兒郎【有些事先走了,抱歉】。
靜靜站了會兒後,才下定決心,給歐爾麥特打過去了條語音通話。
電話很快便被那頭的人接通,隨後便傳來了爆豪勝己熟悉的聲音。
“爆豪少年?”
爆豪勝己垂著眸子,說:“嗯,是我。”
“怎麼了?”這還是爆豪少年頭一回給我打電話呢。
不會是遇見了什麼麻煩吧?
歐爾麥特在心裡有些擔憂的想。
這些孩子,一個兩個的,都特彆活潑。
老是會做一些很危險的事。
他雖然沒有孩子,卻因為這些小家夥提前體驗了一把老父親的心理壓力。
“你現在有空嗎?我想...跟你見一下麵。”
爆豪勝己壓低了聲音道。
“好。你現在在哪。”歐爾麥特皺了皺眉,嘴上很快便答應了下來。
心裡則開始認真的考慮起爆豪少年是不是真惹了什麼大事的可能性。
不過這孩子心裡一直蠻有數的,應該...不會惹出什麼事才對。
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穩妥起見,他還是親自去確認一下比較好。
爆豪勝己想了想,說:“學校小樹林那裡吧,我在那裡等你。”
“好。”
掛掉了電話,爆豪勝己收起手機,抬腳朝他所說的地點走去。
每個學校都會有片小樹林,雄英自然也不例外。
那裡白天的時候一般沒有人,也沒有監控,最適合談事情。
爆豪勝己沒等太久,視線內就出現了歐爾麥特的身影。
他戴著黑色的帽子和口罩,衣服和鞋子也是黑色,簡直是一個無情的的黑衣人。
爆豪勝己:“...”這搭配。
也是絕了。
歐爾麥特自然也看到了爆豪勝己,腳下步伐立馬加快了不少,幾秒便到了爆豪勝己跟前。
“爆豪少年...出了什麼事嗎?”他滿是擔憂的問到。
難道是因為臨時執照考試沒通過?那也不對啊,這都幾天了。要真是這樣,那爆豪少年的反應弧也太長了吧。
“歐爾麥特...我...”爆豪勝己起了個頭,說著說著卻有些猶豫,不知自己該如何描述。
歐爾麥特拍拍他的肩,安慰他說:“沒事的爆豪少年,你慢慢說。”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給你頂著。
少頃。
像是終於找到了形容詞,爆豪勝己再次開口。
“你之前...跟我說過柊是能夠信任的人。”
聽他稱八岐為‘柊’,歐爾麥特挑了挑眉,覺得他這稱呼有些奇怪。
爆豪少年...為什麼要叫八岐君的名?
這種叫法...是不是有些太親密?
“我是這樣說過。”
歐爾麥特點點頭,道。
甭管了,先回答問題吧。
看看爆豪少年是想跟自己說什麼再說。
“我想問你,你是通過什麼...才得出這樣的結論的?”
爆豪勝己本想問他‘你知不知道柊和敵聯盟的首領關係很親近’,話到嘴邊,卻又怕這樣說會讓歐爾麥特對八岐起疑,給對方造成不好的影響,複又換了個說法。
他相信歐爾麥特的判斷力,也相信由自己眼睛所認識到,接觸到的那個人。
可...
他需要一個人,來告訴自己。
他是對的。
他的判斷沒錯。
而歐爾麥特,就是最好的人選。
“我...”
歐爾麥特視線有些飄忽。
死柄木弔是師傅的孫子這件事,目前就隻有他自己知道。
就連格蘭特裡諾,他都瞞著沒說。
想想也能知道,就算自己跟那位老人說了,他也不會支持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
自己之所以信任八岐君,是因為他能讓那孩子變的更好。終有一天,也許還會放下心中芥蒂,走向光明。
可這些話,又怎能和爆豪少年說。
難道說‘哎呀,因為敵聯盟首領是我師傅孫子,八岐君在幫我管孩子,我們是一條船上的’這類的話嗎?
想想也不可能好吧。
“在對戰All For One的時候,他出手幫助過我,若不是他,我的傷勢會更加不可逆轉。”想了想,歐爾麥特給出了這樣的解釋。
因為我們一起揍過All For One,所以我覺得他是個好人。
雖然也很牽強,但總比說實話好。
“僅僅是這樣嗎?”爆豪勝己眼睛緊盯著他問到。
歐爾麥特實在是不擅長說謊。被他這樣盯著,不自覺就移開了視線。不敢跟他對視,生怕一對上眼睛自己就會露餡。
“嗯,僅僅是這樣。”
聞言,爆豪勝己又看了他大概有五秒左右,才慢悠悠收回了視線,說:“好吧。”
發現他終於沒再盯著自己看,歐爾麥特不覺鬆了口氣。
叫人怪緊張的...
主要是心虛。
而他這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完整的被爆豪勝己給捕捉到。
“還有彆的事嗎?”摸了摸後腦勺,歐爾麥特問到。
我得問問八岐君。
他想。
今天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不然爆豪少年不會突然這樣問我,甚至還特意把我給叫到學校裡來。
爆豪勝己搖搖頭,說:“沒有了。”
“那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歐爾麥特指指後麵,仿佛他真有什麼急事一般。
“好的。”爆豪勝己上下點點腦袋,朝他笑了笑。
如來時一樣,歐爾麥特走也走的很快,沒一會兒就消失在爆豪勝己的視野中。
待他身影完全不見,爆豪勝己原本還噙著笑的表情瞬間便沉了下來。
歐爾麥特和柊之間…一定還有什麼彆的秘密。
不然歐爾麥特剛才絕對不會是那樣的表情。
而這個秘密,很可能與敵聯盟的那個變態首領有關。
“嘶……”
大腦正思考著,來自掌心和手臂上麵的疼痛卻打斷了爆豪勝己的思路。
他隨即往上拽了拽袖子,看了眼胳膊上正朝外麵滲著血的傷口。
那個變態首領…下手可真狠。
不過我也不賴。
他想。
那家夥在我身上也沒能討著好。
好歹還是個組織的首領,竟然連我也打不過。
嗬。
老廢物。
回到了宿舍,爆豪勝己從抽屜裡找出醫藥包,簡單的給自己包紮了一下。
末了,還紮上了個可愛的蝴蝶結。
等紮完,他自己看了半天,覺得係的很完美,便翻出手機,哢的拍了一張照片。
拍完就給八岐發了過去。
就光發照片,彆的啥也不說。
他耐心等著八岐的回複,房門卻被人從外麵敲了敲。
“睡了麼?爆豪。 ”
是切島銳兒郎的聲音。
爆豪勝己穿了個外套把胳膊上的蝴蝶結給蓋住,隨之下床去給切島銳兒郎開門。
一開門,就被一袋子巧克力給砸了一臉。
“滿腦子光想著約會了吧,連巧克力都忘了買,喏。”把巧克力袋子丟到了爆豪勝己的臉上,切島銳兒郎這才覺得有些解氣。
嗨呀。
給你發消息半天不回,重色輕友的家夥。
就算心上人先生真的蠻叫人上頭也不成。
“謝了。”被砸了一下後,爆豪勝己迅速托住了往下掉的那一袋巧克力,挑眉看著切島銳兒郎。
“不過你這給的方式是不是有點粗|暴?”他說。
切島銳兒郎:“...什麼粗|暴?哪粗|暴了?有今天你把我一個人留那粗|暴嗎?”
——他其實有點慫。
但他好不容易才抓住了爆豪的小辮子,決不能就那麼輕易地認輸。
作者有話要說: 不管多凶的男孩子,鞋帶也都是係的蝴蝶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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