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車內(2 / 2)

“我想我應該是喝了點酒的,不然不會睡的那麼快。”

你平時也喝酒嗎?

“是的,互助會結束後我就會來上一杯,你知道的,主持這種集會需要精力,每周都會來上這麼一次。”

所以你睡著了,之後呢?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大概已經十二點左右了,”他說,“我看到客廳的時鐘顯示已經十二點多,我就想著開車回家。我走出書房的時候看見公共廚房的燈還亮著,以為是倫諾克斯太太沒有關燈,然後我就走進去關燈…………然後我看到、我看到雷迪亞——她已經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所以雷迪亞女士死在公共廚房裡,具體情況呢?

“我當時太慌張了,根本沒注意那麼多,隻是血真的很多…………滿地都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她好像是被人割開了喉嚨,地板上有很多碎掉的盤子,她手裡還攥著盤子的碎片,對、沒錯,一定是有人和她在廚房打了一架,爭執的時候把她殺了的,和我沒有關係。”

我的身子向後靠了靠,調整了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說道。晚上八點互助會結束的時候,你選擇了留在書房裡,當時和你一起留在互助會的人隻有雷迪亞女士?

“是的,隻有她,因為隻有她會留下來幫我整理材料。”

所以你因為喝了酒所以睡著了,等你醒來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在這期間,你沒有見到其他人?監控錄像呢?你的互助會裡沒有監控錄像?

“沒有。”他說,提起監控錄像的時候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之前出過一些事情,我把房間裡的監控錄像都撤掉了。”

我明白了。我抓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歎了口氣說道。沒有目擊證人也沒有任何脫罪證據,加上畏罪潛逃,你殺人的罪名幾乎是板上釘釘了。

你找我也不是因為覺得我可以信任,而是你想找一個可以在關鍵時刻擺上籌碼的倒黴蛋人質而已。我戳破了他那些不堪入目的小心思,一字一句地追問道。你覺得你能逃走嗎?還是說你會像對待雷迪亞一樣,把我殺了?

前方的路牌在燈光下一閃而過,馬路昏黃的路燈照在特裡·錢德勒慘白的臉上,我偏過頭去和他對視一眼。

你做不到。我篤定地、看著他膽怯的眼神說道,因為雷迪亞不是你殺的,你也沒辦法下手殺人,這就是我在這裡的原因。

況且我還要在這之後問你關於我媽的事情。我心裡這麼想著,將頭轉回看著馬路,看了眼遠處的路牌。

隻是聊了幾句話的時間,車子就已經快開出布魯德海文市區。隻不過事情並沒有錢德勒想的那麼順利,昏黑的地平線出亮起一些紅光,隨後是刺眼的遠光燈,停在車道兩邊的警車在黑夜中格外顯眼,緊接著響起的是刺耳的警笛——警察已經開始在路口盤查。

特裡·錢德勒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