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無論衣食住行提升了一個檔次,供銷社那屋子裡擺了很多稀罕物件,還有國營飯店的飯菜,哪天季景明做得飯菜太難吃,她還能去國營飯店混上一頓,而不是委屈自己餓肚子。
白苗苗心裡的火苗越燒越旺,她覺得,她該住敞亮的房子裡,有軟香的床榻給她睡,她的洗澡盆裡應該撒滿了花瓣……而不是在這個落後的小山村窩著,和幾個半大的小子丫頭擠一個屋,連一扇門都沒。
不過在那之前,她得越過那座山,看看山的那頭是不是回家的路。
白苗苗心裡裝著事,乾脆起來喝了口水,一口水剛下肚,心裡燃燒的火焰都被她很好的壓了下去,就這一會的功夫,有人匆匆忙忙跑過來,“季家嫂子,出事啦,你家小明和人打起來了。”
啊?
“季家嫂子你倒走快一點。”
看白苗苗慢悠悠、怡然自得的走步,詮釋了什麼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一旁的牛嬸急得豆大汗珠子從臉頰上滾落。
白苗苗覺得很新奇,季景明這小子平時看著老實巴交的,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居然還會和人打架,她不光不急,她還好奇的很,“牛嬸,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打架嗎?”
牛嬸大嗓門叭叭叭說道,“還不是因為你,他們說你——”
“說我什麼?”
當然是說你又在外搭了個姘頭。
昨個白苗苗帶了一車柴米油鹽醋回來,整個趙家溝都傳遍了。
可對上白苗苗那雙勾人的眼睛,難聽的話牛嬸不知道怎麼突然說不出口,“哎呀,你去了就知道了,快快。”
白苗苗幾乎被這個女人拽著走,她們急趕慢趕到現場,季景明已經被幾個半大的小子壓在地上,像個受傷的小獸一樣發出低聲的吼叫,而另一個也被兩個人用力拽拉。
“我哪裡說錯了,你嫂子就是在外有姘頭,而且還不止一個,我們都看見了。”
“你胡說,我要打死你,放開我。”
這麼大嗓門,是個聾子也聽見了,牛嬸尷尬的鬆開白苗苗的手,白苗苗卻走到季景明跟前,蹲下來欣賞了下他的狼狽。季景明眼眶青了一塊,嘴角也有血跡。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白苗苗,壓著季景明的幾人不自覺鬆手,現場一時間有些安靜,一種叫尷尬的氛圍在這些人中彌漫開來。
白苗苗皺眉,“你這是打架打輸了啊。”
季景明眼底的憤怒還沒收回,眼睛還是紅的,但他梗著脖子,大聲說,“沒有,沒打輸,是他們拉著我不讓我打,不然我可以打死他。”
白苗苗恍然,“那還是輸了。”
季景明,“……”
差點哭出來。
不過白苗苗下句話又讓季景明瞪大了眼,“還想打嗎?”
季景明仔細辨認白苗苗這句話的真假,但白苗苗臉上很平靜,讓人看不出說的到底真話假話。白苗苗最討厭他猶豫不決,婆婆媽媽的,“你連想都不敢想,還打什麼架,不打現在就滾回去。”
季景明捏緊拳頭,“想,我想打。”
白苗苗回頭看剛才那個出言不遜的小混蛋,“你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