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山縫那頭的男子,越擠越進,越來越近,手就快能抓到自已肩膊了。少年隻得再往縫隙裡麵擠,那男子見此忙著急喊道:‘少俠快彆進去了,大家好商量,好商量!”少年隻當聽不見,心想“你們這些人騙得我好苦,倘若落你們手裡,哪還有我的好”。當下一味的往裡又擠了幾個身位,隱隱已經看見另一頭有亮光的模樣,看來是這條山間縫隙的另一端出口,更不遲疑,又離那亮光處近了許多,那邊男子已經擠到縫隙中間處,也看到了少年接近那處亮光,心中又氣又怒又驚,不由得破口大罵“你個小雜種,鑽的恁快,老子抓到你之後定要將你……”
將你怎樣,後麵是什麼,那少年已經聽不到了,那少年從亮光處一鑽出來,怎知這洞口處是突出去的,下麵是個不知深淺的懸崖,恍惚間一腳踩空,便直直的往下跌落,想要運氣,隻覺身體冰寒徹骨,一股寒意從丹田蔓延全身,嘭一聲巨響,自此兩眼一黑,又一亮,就無了直覺。
卻說那崖下是一處山穀,穀種滿是桃樹,林中卻有一窪水潭,五六米闊,不知幾深。這日有幾隻猴兒在水潭邊上吃桃子戲水玩耍,卻聽的嘭的一聲,一物從空而降,卻巧落在潭中,水花濺起幾米高,把一眾猴兒猴急猴急嚇得往林中逃竄躲藏。過了許久,見沒動靜,一眾猴兒方才慢慢探頭探腦的踱回原先的水潭邊,隻見那水潭上麵卻是漂浮著一個人,隻是不知死活。其中一隻體型較大渾身白毛的猿猴似是眾猴的頭領,向其他猿猴連連比劃,嘴裡啊嗚啊嗚,荷荷荷荷連串發聲,像是給眾猴兒發號施令。不一會,眾猴兒手連手成一條猴牆,最後的一隻手拉著白猿的手,最前麵的那隻,手抓探到水潭那個人身上,跟著那白猿大吼一聲,一手抓住岸邊一棵桃樹,用力將眾猴兒往後一拉,將眾猴兒扯得往後麵紛紛跌倒,連帶著也將那個人帶向了岸邊。
唧唧複唧唧,荷荷荷荷一陣擾攘,將那人拉上了岸,白猿為首幾隻猴兒圍著又是一陣唧唧複唧唧,似是在說,咱拉上來個死人捏。另一隻不服,我覺得還可以搶救一下。兩猿爭到惱處,一猿一錘那人身的胸膛,我說就是死的。你看他都不動,另一猿也一錘下去,老子說它沒死。你剛錘的時候他動了……一來二往,砰砰砰幾十錘下去了,隻見那個人哇的一聲,嘴裡噴出一口濁水,睜開了眼睛。
那人緩緩坐了起來,環視了一圈四周,看向白猿及躲在身後探頭探腦的幾隻猴頭
“神仙?”
“妖怪?”
“天庭?蟠桃園?”
那白猿頓時哈哈嗬嗬一陣比劃,指指天又指指那個水潭,白猿連比帶劃加配音的一番演示,那人明白了看來我是從上麵掉下這個水潭然後被他們撈起來的,看這身濕透的衣服倒是看不出來是何時何地,先脫了晾乾吧,彆等下沒摔死,在荒山野嶺得重感冒沒藥治死了,雖說他死了,可我沒死不是。
當下脫個精光把衣服晾樹上,這人身上真是什麼都沒有,隻有兩本被水浸濕的書,不知道是什麼內容,便先放一邊石頭上晾著,然後指了指樹上那青中帶紅的大桃子,向白猿比了個吃的手勢,白猿裂開大嘴哈哈幾聲,似乎是因為覺得這個人類尊重自己這個主人家而開心,手一揮讓其他猴兒自去玩耍,自己也摘了個桃,離那個人不遠處對坐著吃起來。
那人卻在想,這山穀不知幾大幾深,不知有無路可以出去,這裡有猴群,想來是餓不死的,可自己沒摔死,也不能做野人啊,終歸是要回去人類社會才行,看天色怕不是下午了,等下可得先搞個火出來,這個死去的倒黴鬼也不知道誰,身上竟是什麼也沒有,出門在外連個火都不帶,真該。
吃了幾個桃,他便開始尋找乾草枯木石頭,可可可搗鼓了不知多久。將將入夜時,終於冒煙起火了,一直跟在後麵遠遠圍觀他操作的猴群,發出整齊劃一的一聲,皆驚歎不已。
坐在火堆旁邊,向白猿招手,白猿一聲招呼,眾猴都上前圍著火堆坐下,又搬來一地的桃子,還有不知是什麼的植物塊莖和其他果子,十幾隻猿猴和一個人類便吃起來。白猿嗬嗬嗬一頓比劃,像是問這個人類從哪裡來的,可惜這個人類實在聽不懂,最後隻得一人一猿咬著桃大眼瞪小眼!
第日,那人招來白猿陪著自己,開始探查這個山穀,結果半日便行完了,所見幾乎都是桃樹林,偶也有野兔等小動物,那潭裡也有些魚。算下腳程,這山穀方圓十裡左右,四周都是極陡的峭壁,剛好把這山穀圍成一圈,溫暖濕潤,桃樹幾乎常年結果,剛好能養活白猿這十幾口族群。可自己不能在這當猴子王~後啊!那死白猿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總覺得有點火熱。金剛?不由得打個激靈,得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裡才行!
在白猿的帶領下回到水潭邊,向白猿所說自己掉下來的地方看去,這時陽光正好照射那片山壁上,仔細看去,隻見大概離地五十米的地方,有一條粗線,那極有可能是一個山洞或者一條縫隙!這個倒黴蛋莫非是從那裡掉下來的?總不能真是從天而降,看這身古風穿著還有這充滿青春活力的身體也不像是et哈!
當下乾脆麵對著這片山壁躺下,腦中卻在想攀爬上去的可能性及規劃可實行的路線。複盤了幾次之後,確信以這付少年身體,是或者,也許,可能攀爬上去的。
夜晚烤了隻抓來的野兔,這的兔子從沒見過人,憨憨的,隨便挖個坑放個果子就往裡掉了,用尖石片剝了兔兔皮剁了兔兔頭,掏了兔兔的內臟,烤得金黃,少年撕下半片遞給白猿,白猿卻不接,荷荷擺手,好吧,猿猴類的確好像是素食動物,嗯,沒聞沒味的,聞著香吃著淡,不過好歹吃了頓肉補充點體力。
次日一早,吃了剩下的兔肉和幾個桃子,便要開始攀爬,那白猿卻拉著他不放,嘴裡荷荷荷急喘氣似的,顯得很是著急,少年也急了“強扭的瓜不甜,你是猿我是人,勞資不興人獸!”白猿指了指自己肚子,少年仔細一看,那白猿所指的腹部處微微隆起,少年頓時兩眼大瞪,氣急敗壞道“我tm滿打滿算才來兩天,你就想讓我負責?!”
慢著,這夯貨不是公的嗎!!!
呸!不禁自認晦氣。再仔細看看那隆起的地方,用手摸去,感覺好像是個四邊形的物件,分開肚皮上濃密的白毛,能隱約看到四邊形邊上有三條縫合線,隻是年月已久,已經結疤埋合,與身體都長在一起了,不仔細檢查還真是看不出來,估計是被人切開肚皮藏了什麼四邊形的東西進去,時間恐怕都有數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