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元兵遺下一地的屍骸,撤退回船上。木盾牆後麵的人也鬆了一口氣,眾人你眼望我眼,不敢置信,咱們打退了元兵?雖然人人帶傷,筋疲力儘,但他們竟然沒死一個人就打退了幾百元兵?
“哈哈…”先是一個人笑了,然後是幾個人笑了,然後是一群人笑了,然後是震天的笑聲在整個灘岸的上空響起。
那元兵頭領不禁頭皮發麻,這他媽的到底有多少泥腿子?
“大人……”元兵頭領俯首向那公子請罪。他不知道這個俊俏的少年公子是誰,頂頭上司荊州將軍隻是告訴他,這是京城來的大人,讓自己帶五百兵暗下出營幫助這位公子去武當鎖拿幾個意圖謀反的道士。本以為,鎖拿幾個牛鼻子臭道士還不是手到擒來,誰曾想,路上竟有如此厲害的埋伏,自己這五百兵,今日一戰損失過半,餘下傷者無數。真不知該如何收尾,回去如何交代。
那公子依然從容的手搖折扇,“這怪不得你,誰也料不到他們預先在此設伏,咱們掉入了他們安排好的戰場,被打敗損兵折將也屬平常。”
那元兵頭領心道,你覺得平常,可老子回去怎麼交代。嘴上問道“大人,那接下來怎麼辦?要不,折返襄陽?”
“折返?你既已損兵過半,當下唯有擒下武當反賊,將功折罪才能免責,否則………”嘿嘿,那公子冷笑道。
“下官願繼續去武當擒賊,請大人示下。”那頭領趕忙說。
“先這樣吧,眼下天色將黑,明日再做計較。”那公子道,然後便不再理會這個元兵的頭領。
…………
明教營帳內
“無忌,今日咱們殺死二百多元兵,傷一百幾,咱們這邊僅有傷者,沒有陣亡。可謂大勝,明日要不要把餘下的元兵全數滅了。”殷野王欣喜若狂道。
其他明教高層一眾頭領等都是高興萬分,今次采用了張無忌的戰術可謂相當成功,一個水雷嚇住了敵人不敢再乘船,然後乖乖的在自己挖好的陷阱裡跟他們作戰。如果他們鑽樹林,那等待他們的就是樹林裡的陷阱和山民獵戶的暗箭,他們要走的唯一一條大路,也早就被挖了坑,他們的刀盾兵弓箭手被自己這邊的大盾長矛克得死死的,僅有的幾十長槍兵,由於沒有保護也早就被射傷了,沒能給明教這邊造成威脅。張無忌提前對各種情況都做了預案,和充分的準備。所以明教才能以極小代價換來這場大勝。
張無忌手掌虛按幾下,待眾人安靜下來說道“今天大家都立了功,我會全都記在功勞本裡,日後自會有論功行賞。隻是這元兵,暫不需要趕儘殺絕。咱們是要打痛他們,打怕他們,讓他們不敢再隨意出兵,但如果把他們全滅了,恐怕朝廷那邊會惱羞成怒,發大軍來剿,反為不美。咱們明教現在先積蓄力量,日後自然有把那元狗殺絕的一天。”
“教主英明!”“教主英明!”熊熊的篝火中,一眾光明的信徒,眼睛裡閃耀著莫名的光芒。
第日清晨,元兵又試圖向大路突圍,但一遇到明教的狙擊,便即逃回船上,如此兩回。張無忌納悶,這是鬨哪出?“啊!”隨即一拍光頭。趕緊召楊逍等人過來。
“那個公子和他的家將奴仆怕是已經走了。”張無忌無奈道。
“走了?……他們莫非?”殷天正似乎明白了。
張無忌說“他們那幫人應該是去武當了,留下的這些元兵是個幌子。”她不會武功,應該走不快,還能追。張無忌心想。
“舅父你留下繼續指揮,按照原先商定的方案行事。其他人,上武當。”這裡到武當百餘裡路,快馬隻需個把時辰,輕功如韋一笑這樣的也差不多,然而,張無忌並不會輕功,當下隻能把真氣運至兩腿,隨即發力猛奔。
…………
“三師伯,三師伯,大事不好,有人要見咱們老祖!”
武當,真武大殿後的院子裡,全身癱瘓的俞岱岩,聞言睜開眼,見是武當的三代弟子,看山門的白雲,“是白雲啊,怎地一點規矩也沒有,慌張什麼,是誰要見師父?”
“是一個滿身血汙的光頭和尚,他說他是少林寺的,有要事向咱們老祖稟告。”
“哦?少林和尚?抬我過去,清風,你去稟告師父。”
那清風忙應聲去了,俞岱岩著道童將自己抬至真武大殿中,見早有一個和尚侯在那裡,身上袈裟破爛沾有血跡,像是剛跟人廝殺過的樣子。“大師法號怎麼稱呼,有甚要緊事要稟告我師父?”
那和尚滿麵悲容合十道“小僧圓業,見過俞三俠,小僧乃少林空見門下,此來武當,乃是有一事關咱中原武林生死存亡的大事,要當麵稟告張真人。”
說話間,一個白須白眉,形貌隨和,身著補丁道袍的道人已來到殿中,正是武當掌教真人張三豐。
那和尚一見便撲上去,抱著張三豐的腿便大哭“張真人,咱少林被人全滅了,你可得為咱們做主啊!”
張三豐縱然百餘歲高齡聞言也不禁大吃一驚,什麼?少林被人滅門了?怎麼可能呢?
那和尚繼續哭喊“這次咱們六大派去光明頂除魔衛道,殊不知,那魔教早就投降了朝廷,做下了圈套,將光明頂上的各大派一網打儘,不久前官兵又殺上少林,將我少林古刹,燒為一片白地。”
張三豐更覺震驚,這真是………俞岱岩聞言也大驚道“那大師兄二師兄他們…………”
那和尚繼續哭喊“那魔教更立了你武當弟子張無忌做了教主,現下正領人殺奔武當而來。”
這下張三豐的腦子徹底一團漿糊,什麼?無忌做了魔教教主?還要殺上武當?俞岱岩聞言更是差點從躺椅上跳起來。
突然腹下一痛,張三豐忙定神凝氣。腹中那匕首插入一半便不能再寸進。張三豐隨手一拍,那和尚經已頭顱碎裂氣絕身亡。俞岱岩大驚失色喊道“師父,怎麼回事?”
張三豐還沒說話,殿外“”哈哈哈哈哈哈“”幾聲清脆的笑聲,一個錦衣白袍,麵貌俊美的公子哥率先邁入真武大殿,身後跟著十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