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除了絳兒和老爺,再無人。”
“初一那天並不該你值班書房,為何換班?”
“小的隻是後幾日有事,換班好騰出閒餘。”齊重九跪地道。
“什麼事?”
“隻是我老母來看我,我想著隨她家去一趟,後來大會事宜忙亂,沒走脫。”言語懇切,倒是滴水不漏。
“那你呢?”齊瀟轉向絳兒。
“初一晚飯後我隻是照往常一樣灑掃院子,卻聽門外有人扣門,是南方來的信使,讓我交給莊主,我一刻不敢怠慢,立刻送去他書房。”絳兒一邊淌眼抹淚一邊低訴。
“你幾時接的信?當時莊主在書房麼?”虛破問。
“大概是酉時之後。莊主不在,我放在他桌上。”絳兒頓了頓,又道,“擔心事情緊急,放下信我就去找莊主,因見書房大開,擔心失竊,還回去鎖上門。當時莊主在前廳,接到消息立刻趕去,前後不過一炷香的功夫。”
“齊重九那時在哪裡?”
“我放信時,像是往廚房方向去了。”
齊瀟一拍桌子,對齊重九喝道:“你又換班,又玩忽職守,到底做什麼去了!”
“絳兒胡說,我一直在書房值守,能去哪裡?”齊重九抖衣顫道。
絳兒忽然低下頭,踟躕道:“我記得,我記得當日在書房後,見到齊重九和誰交談......”
“少莊主,一定是絳兒嫁禍,老莊主一定是她害死的!”齊重九忽然挺身撲向絳兒。
沉瑟動作極快,抄起茶杯擲中齊重九左肩,頓時痛得他蜷縮成一團,但顯然未出全力,至少齊重九未受重傷。
齊瀟查過出入山莊的通行記錄,卻發現確有齊重九的老母。
“你母親每月初一便上山看你,為何這次隱瞞?”齊瀟對已被製服住的齊重九問。
“我,我真沒有下毒,隻是,隻是想趁在書房值班,偷幾件小東西讓老母送出去換錢。”齊重九吃痛哭道。
“既如此,你把初一整日行蹤細細講來。”虛破沉吟道。
“我整日都在書房值班,本來以為最近莊主籌備大會,不會進書房,就在晚飯時進去拿了書架上的一隻瑪瑙杯,遠遠瞅見絳兒過來,便忙出去給母親收著,母親害怕被搜查,沒法我又去廚房給她找來一筐爛菜葉讓藏在裡麵。”
“然後呢?”齊瀟忙問。
“回去老爺已經進書房鎖門,讓我退下,我就回房睡覺了,句句屬實,不敢隱瞞。”
“齊重九是自幼進臧劍山莊,他母親也不過是附近尋常老農。”齊瀟對虛破道,“以及,書房的鑰匙,隻有我父親和當日值班的人有。”
虛破閉目深思片刻,猛然睜開,緩緩道:“齊重九,你母親呢?”
“母親早已下山。”
“找她來。”
齊瀟即命護衛去齊重九家,不久後回稟,已人去樓空。
“齊重九,你母親這是畏罪潛逃麼?”齊瀟怒道。
“我母親不見了?她去哪了啊!”齊重九忍痛一躍而起,扯住護衛便哭天喊地。
“少莊主,莊農以地為重,況且隻是偷竊瑪瑙杯,即便敗露,不過杖責十餘,沒有為此背井離鄉的道理。”虛破蹙眉道。
“但此刻情景,除了齊重九,還能是誰……”齊瀟無奈道,“唉,關押齊重九,待父親安葬後,家規處置。”
“少莊主不是我啊!冤枉啊!”齊重九剛聽到家規二字,頓時嚇得屁滾尿流,昏死過去。
“且慢。”卻聽見人群後一個蒼老和藹的聲音傳來。
眾人目光齊聚,正是五台山無為師太。
“貧尼今早上山時,曾於山腰路邊樹叢中發現一昏迷老嫗,救醒後自稱有一男在臧劍山莊當差。因她仍虛弱,便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