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眼睛的表妹,他起誓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直到災禍兩年後如約而至。
他也失去了雙親。
“母親很少說起往事,我也是聽城中年長侍女所說,如今出城才知道,弑月城多年隱居,還是為江湖所忌憚。”弑月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中拉回來。
“是啊,隻是當年弑月城的名號,已讓多少人風聲鶴唳。”
弑月的雙眸微沉,悻悻道:“我自知還沒有達到母輩的高度,有愧家門。”
虛破溫言勸道:“在江湖新秀中你已是出類拔萃,何必妄自菲薄,假以時日,便可望其項背。”
弑月也不再低落,問:“那麼,那位沉瑟姑娘和我比如何?”
虛破苦笑:“何必與沉瑟比較,她與你……”頓了頓,似乎斟酌片刻,“互有優劣。”
弑月並沒有滿足這種敷衍,在華山之巔上的那一招的較量,已經讓她對沉瑟激起強烈的興趣,可以說這是她出城以來,遇見的唯一值得認真的對手。
“互有優劣?必然武無第二,我會找機會和她請教請教。”弑月若有所思道。
***
言出必行,第二天一早,弑月便趕到前廳,恰好見虛破和沉瑟正在議事。
虛破見她來,笑道:“沉瑟馬上要去涼州一趟,正好你做我的護衛吧。”
弑月進來,卻滿眼隻盯著沉瑟。沉瑟垂目閱密函,並不看她。
虛破正自己磨墨,自顧自道:“今日有空,陪你去西市瞧瞧如何?”
“去涼州做什麼?”弑月眼盯著沉瑟,問的卻是虛破。
不等虛破回答,門外響起一個開朗的人聲。
“去涼州?怎不早說,要玩可以找我當導遊嘛。”獨孤河一邊調笑一邊進來。
“此次倒非遊玩,下次有閒情逸致一定請獨孤郎君帶我們領略一番大漠風采。”虛破取筆蘸墨。
昨晚二人已就獨孤河商議一番,到底此人陪同弑月一程,且虛破見弑月似乎並不想就此分離,雖然此時獨孤河自稱普通商賈並未涉足過江湖,但畢竟人心難測,隻叮囑弑月需防備,平素相處多留個心眼便是。
沉瑟已閱完,立刻從跨帶上的錦囊中取出火石,利落燒毀。
或許是青煙熏到虛破,他輕輕咳嗽幾聲,笑問:“怎麼今天非要在屋裡燒?”
沉瑟並不回應,提劍準備離開,卻被一隻長臂擋住去路,正是弑月。
“你很強,我想贏你。”
沉瑟嘴角微微露出一抹不經意的冷笑,並不拔劍,撞開弑月手臂,徑直離開。
被漠視的恥辱甚至勝過失敗,弑月無法再心平氣和,如果不願出手,那就逼你出手。
她食指中指並攏,默念秘訣,兩指之間隱隱有寒光流動,轉瞬間刺向沉瑟左肩。
獨孤河並不阻攔,甚至在弑月念訣時眼中閃過期待。虛破卻迅疾起身奔至弑月身後,攔住她的身形。一霎時,沉瑟轉身,弑月立刻收回右手。
萬幸力度並不大,弑月自始至終隻是切磋心態,故此賭氣出招。可即便如此,虛破也不得不單膝跪下,才能平息肺腑間的風暴。
沉瑟默然上前,扶起虛破。
弑月半是愧疚半是驚詫地撐起虛破另一邊,低聲道:“上次華山上,我已經感覺你似乎異常虛弱,但以為你是藏拙,沒想到……”
虛破擺手,強裝笑意:“不妨事,我擔心你和她兩敗俱傷才如此,看來是多此一舉,你自有分寸收放自如。”
兩人讓虛破坐下。
弑月低頭囁嚅:“可你怎麼成這樣的?”
虛破並不回答,取出手巾拭汗,白玉般的麵龐更加慘白。
許久,才道:“你還記得隱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