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告訴昭紫閣……”
昭紫閣……阿底提之經……弑月腦中紛亂,皺眉回首望向虛破。
“無論如何,齊梁之死和煉影堂絕無乾係,諸位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不奉陪了。”虛破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道。
“不準走。”齊瀟提劍再次迎麵衝來。
弑月長劍一輪,左手破空劈去,本來空無一物的手掌,也凝聚出一團清輝,轉瞬間化為飛鏢,一齊向齊瀟射去,爆裂迅疾。
齊瀟連忙舞出劍花攔截。沉瑟此刻已縱身飛起,淩空踏步,一劍砍向齊瀟,這一招,極為敏捷猛烈。
在二人攻勢之下齊瀟應接不暇,漸落下風,手中招數已亂。
此刻卻聽虛破一聲疲倦的:“走吧。”
沉瑟猛然收劍回鞘,回望虛破。
齊瀟已明白如今沉瑟弑月二人合力,在場無人可以攔截,剛才虛破那句製止,已是給自己留了最大的臉麵。
弑月聞言,有些莫名其妙地望望前後二人的臉,撇嘴冷哼,隨手一撒,長劍倏忽溶化光影中,消弭不見。
虛破轉身,徑直走向大門,無一人敢攔截。
弑月雖有些不甘,但也跟上虛破的步伐。
一旁大驚失色的獨孤河連忙跟在她身後。
沉瑟環視一圈,眼神淩厲,依然手按劍鞘,一步一退,倒至山門。
“他們在說什麼?”弑月忿忿道,“憑什麼誣陷你!”
虛破眺望遠處浩渺沉鬱的險峰峻嶺,沉吟片刻,道:“這件事有蹊蹺。”
“弑月城和他們都有恩怨麼,為什麼如此敵視?”獨孤河忍不住問道。
“懷璧其罪。”虛破緩緩歎道。
“因為什麼?”弑月不解。
“阿底提之經。”
“什麼?”弑月愈加疑惑。
“你不知道?”沉瑟冷冷道。
“我知道。”弑月不滿道,“我知道城中有阿底提之經,但問母親,母親隻說讓我自己去找,這麼多年,我從未見過。”
沉瑟自來沉寂如死水的臉上終於現出漣漪。
“阿底提之經,你從未見過?”
“從未見過,我為什麼要撒謊。”弑月心中愈加惱怒,厲聲道。
這件事情一直是她的心結。
的確,她自幼便知阿底提之經,一切武學秘術的源頭,世代相傳,她的祖姥姥,姥姥,母親,都曾憑借此經,隻需數年,便可達到普通人上百年都難以達到的境界。
而她從未見過。
她問過母親無數次,怨過母親無數次。冥思苦想,也想不通為什麼母親如此對自己,沒有阿底提之經,每次苦練之時,她總是會泛起假設:如果有,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輕易抵達母親的水平,正如所有母輩一般。
直到母親離開,這道溝壑還是橫跨在她們之間。
隻是她不曾想到,原來江湖中皆對此經虎視眈眈。
“回練影堂。”虛破喃喃道。
“此時練影堂隻怕已成眾矢之的。”沉瑟低聲道。
“你怕麼?”虛破忽然附身問弑月。
“怕什麼?”弑月猛地抬頭,橫眉怒目。
“好,回去吧。”
山風呼嘯,寒意沁骨,烏雲悄聲吞噬殘月,夜幕中暗潮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