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掌櫃見手下都倒地不起,竟還是麵帶笑容。
“好,很好。”聲音一團和氣,仿佛不曾發生任何衝突,“姑娘好身手,許是誤會,大家和氣生財,姑娘若還是不服,不如再比一局。”
獨孤河拉了拉弑月的袖口,眨眨眼,悄聲道:“她不會承認使詐的,我們找完人就走,不要招搖吧。”
弑月一言不發。
於是獨孤河對軒轅掌櫃道:“不必了,若軒轅掌櫃真有誠意,在下想問一個人。隱俠近來來過這裡麼?”
軒轅掌櫃本來一臉周到和善的笑容頓時蕩然無存,勃然變色道:“來過?當然來過,上個月她在我這裡玩了十七天,欠下三百六十七兩銀子,現在還一個子兒都沒結清呢!你是她什麼人,要替她換債麼!”
“我的錢不都輸給你了麼。”獨孤河委屈道。
“那趕緊滾!”軒轅掌櫃怒道。
弑月心頭火起,直接從腰中抽出彎月小刀。
而更多的黑影已出現在二樓的圍欄邊。
劍拔弩張之際,兩個身影出現在彩運樓門前。
“軒轅掌櫃,生意興隆啊。”
“虛破公子。”軒轅掌櫃翻臉比翻書更快,立刻一團親熱地迎上去,“怎麼有空來我這裡玩玩啊,上次的事多虧了煉影堂,我還沒有宴請你們呢。”
“這位是我的師妹。”虛破指著弑月。
“原來是虛破公子的師妹。”笑意更濃,“難怪英姿颯爽,氣宇軒昂。”
“我來就是問問師姥可來過這裡。”虛破笑道。
“來過。”弑月搶先插嘴道,“還欠下三百六十七兩銀子。”
“哦?”虛破挑眉。
“唉,你這個師姥四五不著六的,哪年哪月不欠個幾百兩,都是小事。”
“話不能這麼說。”虛破望向掌櫃,“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說完,已從懷中掏出令牌交給掌櫃:“你什麼時候有空去煉影堂,用這令牌換三百六十七兩。”
掌櫃也不再客氣,熟練接過:“又是你替她還,個老混蛋哪這麼好的福氣有你們這樣徒孫。”
“所以師姥如今不在麼?”虛破問。
“不在,前幾天輸狠了,嚷嚷著去遼北散散心,其實就是躲債,我還能不知道她。”軒轅掌櫃奚落道。
“那看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虛破扶額。
“那我去追。”弑月上前道。
“喲,姑娘,隱俠不想被找到,那就絕不可能找到。”掌櫃苦口婆心,“你不看看她名字是啥。”
“師姥行蹤不定,且衣著樸素,與尋常農婦無異,在江湖中大隱隱於市,難以被覺察。”虛破歎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在彩運樓的大門口,弑月抬眼問虛破。
“隻能去找沉瑟的母親。”虛破凝思蹙眉,憂愁道,“不到萬不得已,其實我不想去找她。”
弑月沒有問為什麼,如今她和剛出城時已有些許成長,明白了彆人不願意告訴你的問了也沒用。
但等見到沉瑟母親時,她明白了為什麼。
這隻是長安郊外一處極尋常的農舍,竹林疏斜,柴扉半掩。
院中晾曬著不少藥材,旭日下散發著陣陣藥香。
四下裡一派恬靜悠然。
然而虛破眉宇間的愁緒惶惑愈加深重。
弑月在一堆黃芩旁駐足,拈起一枚饒有興趣地觀察。
一般黃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