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派艾婭拉,見過弑月城主人。”
艾婭拉雙臂交錯,指尖點住肩頭,微微欠身行禮,睫如飄雲,攝人心魄。
“你認識我?”弑月不禁脫口而出。
艾婭拉微微一笑,猶如雪山上的一抹朝陽。
“你的執念需去南方。”
弑月還欲詢問,艾婭拉卻勾上麵紗,一言不發,目不斜視,轉身離開。
“有趣。”獨孤河抱臂笑道,“剛才那個小師傅在,隻怕要驚得連連稱奇。”
現在聶家有趣的地方可不止一處。
還未到晚間盛宴時刻,已有不少江湖人齊聚聶家大宅。
除了空喻艾婭拉,弑月和獨孤河逛花園時,已遇見不少人來人往。
但似乎因為舅父齊梁之死,聶予慈這次十八歲生日並不算隆重,各門派隻派人送禮,真正留下參加宴席的,隻有一些平日和聶予慈相熟的年輕人。
弑月同獨孤河回到虛破住處,其間卻有幾個陌生人影。
“虛破公子,多謝你當年為我母親的死仗義執言,隻可惜我不能手刃真凶。”一個清亮的女聲。
“如今武林中多為家世門派所累,黨同伐異,真正替天行道的又有幾個?”一個蒼老的聲音。
“不敢當,隻是龍老島主的死確有蹊蹺。”
“當年母親的確是響應齊家召喚,前往昆侖山,本想著魔教為禍一方,為民除害,結果不明不白死在大澤。”女子聲音痛心疾首。“若是身先士卒,也了卻母親的一腔熱血,可齊家卻對外宣稱她臨陣脫逃,讓她身敗名裂。”
“這種事情,昭紫閣乾得還少麼!便是當年虛破公子的父親也被......”
弑月推開門,蒼老聲音戛然而止,屋中人紛紛望向她。
虛破起身介紹,這名濃眉健壯女子是凰棲島島主龍獠,白發老人是她的保姆。
“你就是弑月神?”龍獠端詳一番,問。
弑月坐下微微點頭,龍獠也不再多問,繼續對虛破道:“虛破公子,我也絕不信你會害齊梁。”
“但如今昭紫閣已讓練影堂成為眾矢之的。”老人憂心道。
“龍島主,我父親的仇我一直記得,練影堂也絕非任人宰割之輩。”虛破一字一句道。
“誰說齊家鋤強扶弱,我看是恃強淩弱。”龍獠忿忿道。
“昭紫閣已非昨日之昭紫閣,齊鑾也不再是當日之齊鑾。”老人歎息。
“齊鑾那個老賊,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龍獠的手在桌上狠狠攥緊。
“我有一事,想求龍島主。”虛破道。
“請講。”
虛破環顧四周,龍獠會意,起身往房前屋後探查一番,再次歸坐,虛破開口:
“凰棲島地處南海,已近煙羅縷宮的勢力範疇,我想求龍島主為我打探兩件事。”
“何事?”
“第一,煙羅縷宮七位掌燈使的底細;第二,十七年前,煙羅縷宮是否有人到過昆侖山。”
“好,在下一定不負所托。”龍獠決絕道。
***
華燈初上,聶予慈生辰盛宴即將開始。
本來弑月此前還隱隱擔憂練影堂會遭到一些非議和刁難,結果一些或與齊家有隙,或不滿齊家仗勢欺人,皆紛紛簇擁支持虛破。
正廳此時張燈結彩,美不勝收。幾人剛進入正廳,便遇見昭紫閣派來送禮單的齊激。齊激是昭紫閣四大護法中最年輕氣盛的一個,因得齊鑾真傳,相當驕縱倨傲。
齊激認出虛破,麵色複雜,正欲引他們入座的聶予慈立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