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河神情焦急,篳篥道:“少主在擔心什麼?”
“我擔心母親對她......”忽然反應過來,嫌棄道:“你打聽這做什麼。”
篳篥嘟嘴:“家主能對她做什麼,你太在意她了。”
獨孤河不悅地白她一眼,把她趕到馬後。
此時弑月一個人走出來,神情仍有些恍惚。
獨孤河忙上前問:“怎麼了?”
弑月思索未果,搖搖頭,仰麵看向獨孤河,突然伸手一把捧住他的臉,用指腹在臉上摩擦。
獨孤河大驚失色,情不自禁地耳廓微紅,又不願掙脫開,忙問:“你乾什麼?”
弑月見他臉上沒有易容痕跡,便收回手,喃喃道:“你母親方才一瞬間變成你的模樣。”
“呀,那是家主的拿手本事,每次來客人她都要展示一遍。”篳篥從馬後探頭道。
獨孤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
馬車又行駛許久,終於停下,此時才抵達獨孤家宅邸門前。
弑月第一眼看見其中的屋舍樓閣,竟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半晌反應過來,與弑月城的建築有些近似,皆是帶有一些西域色彩的建築,白牆平頂,壁上雕花繁複,地上地毯鬆軟,屋中陳設潔麗。
經過前廳時,見其中無人,虛破問:“辭雀夫人還沒回來麼?”
獨孤河無奈道:“母親行蹤不定,不如先去給你們安排的房間休息一下。”
三人所住房間並未安排在一起。
先是停留在一排平頂小屋前,獨孤河介紹其中兩間留給虛破與沉瑟。
弑月不免問:“那我呢?”
獨孤河笑道:“這裡離藥房近,所以給虛破公子安排在這裡,你隨我來。”
弑月猶豫地望向虛破,虛破會意,笑道:“那我們一起去看看。”
獨孤河微不可察地撇撇嘴,還是引路來到一處小院,院中門扇鏤空,精巧彆致,一顆碩大的葡萄樹亭亭如蓋,四角雲杉聳立,樹下野百合和月季都已含苞待放。
虛破笑道:“這地方倒好情致。”
跟在最後的篳篥脫口而出道:“自然好了,這可是少主院子裡打理最細致的地方。”
弑月已行至葡萄樹下,見樹影斑駁,自己在家時,就時常爬樹摘葡萄,不免情不自禁地微笑。
但虛破略帶幾分不悅地望向獨孤河:“既已是你的院子,弑月怎好住?”
獨孤河眨眨眼:“哪裡不好?”
虛破搖頭,望向弑月:“你隨我們住外麵吧,彼此好有個照應。”
弑月並未理解其中緊要處,隻隨意點頭,又隨虛破出去。
獨孤河狠狠瞪向篳篥,篳篥縮脖吐了吐舌頭。
三人回房中坐下,弑月先道:“方才辭雀與我交談,提及見過我母親。”
虛破沉思片刻,道:“你母親留下你後,便與你父親到處尋找攻回城中的辦法,應該是那時見過辭雀,隻是為什麼要找她?”
弑月搖頭。
虛破無奈道:“獨孤家多年不出入中原,幾乎已無聯絡,我們對此處也知之甚少。”
許久,囑咐道:“總之,在此處需得小心。”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出現篳篥的聲音:“諸位,家主回來了,正在前廳等候。”
辭雀坐在前廳正座,好整以暇地捧起茶杯,眼風一掃,將座下幾個年輕人的神色儘收眼底。
“不知道練影堂大駕光臨,所為何事?”辭雀緩緩道。
虛破望向辭雀,麵帶一抹平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