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正有一個老農在澆花,馬蹄即將衝向他之時,他仍然沒有反應過來,甚至任由馬蹄踏碎他的骨頭,還是毫無知覺地舉起水瓢,僵硬灑水。
弑月驟然領悟此間皆是幻境,一刹那,□□之馬憑空消失,雙腳落在堅實大地上,眼前所有景物瞬間煙消雲散,她竟然一直在原地打轉。
弑月心中駭然,冷汗直冒,如不及時覺察,自己恐怕要力竭倒地。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奔跑聲,似乎又是那群僵屍,隻能且戰且退,但敵人似乎如潮水般永無止境,終於小刀在劈碎骨頭時徹底斷裂,弑月也已沒有內力支撐,眼前逐漸模糊,腳步開始踉蹌。
似乎已經可以看到妃色女人愈來愈近的身影,但下一刻,一個身影從她頭頂飛過,徑直躍入僵屍中,攔在她的麵前。
是沉瑟。
沉瑟猶如神兵天降,手持那柄漆黑長劍,如同割麥子一般,齊刷刷將一排僵屍斬為兩截。
雖攻勢猛烈,但僵屍仍是無窮無儘。
身後突然響起馬匹嘶鳴,一輛輕便馬車已疾馳而來,獨孤河探身大喊:“快上車。”
沉瑟回首對弑月點頭,示意自己斷後。
弑月雖擔憂,還是衝向馬車。獨孤河伸出手,把她一把拉上來,接著又喚沉瑟,一邊催促馬車出發。
沉瑟將劍鋒一橫,猛然衝鋒兩步,將前方僵屍全部斬落,屍體堆積在地上,阻塞後麵僵屍的進攻。便趁此刻一躍而起,飛身躍上馬背,策馬狂奔,絕塵而去。
不遠處一株胡楊樹上,站著兩個身影,一個是那妃色女子,一個身穿絳紅輕紗。
妃色略帶指責道:“都是你,若用我的屍卒,她早已力竭倒地。”
絳紅默而不語。
妃色又道:“你何苦施展你那幻境,被一個小丫頭識破,這下看你怎麼對宮主解釋。”
許久,絳紅沙啞道:“我自去領罪。”
***
弑月鑽進馬車,幾乎瞬間,周身的力氣徹底消散,四肢重若千鈞,尤其是肩頭猶如粉身碎骨一般疼痛,無法支撐,倒在地上。
獨孤河火急火燎從箱子中掏出一堆玉瓶,拿出好幾隻碧色,扶著弑月腦袋喂下,又見她一路捂著左肩,知道是肩頭受傷,猶豫片刻,隻好將她衣物解開,僅露出肩膀,將紅色玉瓶中的藥膏塗抹上去,拿紗棉布包紮好,鋪開毯子將她移上去,又蓋上兩層毛毯。
弑月醒來時,已是次日黃昏,睜眼看見自己身上的毛毯。肩部任由殘餘疼痛,但相較昨天已減輕不少。她勉強撐著坐起來,看見在一旁盤坐著低頭打盹的獨孤河。
又望向窗外,景致似曾相識,應該已進肅州。
獨孤河猛一點頭驚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