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層的地板也深深陷入,搖搖欲墜。
弑月欲上前救沉瑟,但齊汘的箭簇根本不給她喘息的幾乎,而鐵匣子後竟然滲出鮮血,弑月更是急火攻心,猛然箭步竄上,恰逢此刻獨孤河用布包抱住一小撮毒砂,也顧不上閃避箭簇徑直奔到弑月麵前,拋起布包,弑月會意,極速收劍出掌,暗器帶上毒砂迅猛攻向齊汘。
齊汘閃避,但到底漏下一粒,瞬間麵色大變。
弑月見她不再進攻,知道成功,道:“你在這看著她,我去救沉瑟。”
鐵匣子四壁本嚴絲合縫,但遭到墜落的重擊,自己裂開,弑月將劍插入其中,奮力撬開,見到裡麵沉瑟傷痕累累氣息奄奄,連忙拚儘全身力氣,終於闊開一條可以通行的空間。
沉瑟用最後的力氣伸手,弑月忙把她小心扶出來,見到裡麵刀山針海,猶如地獄,不禁怫然。
而剛準備被沉瑟包紮,忽然聽到遠處一聲巨響,忙跑到走廊,見到獨孤河跨在圍欄上,一手持弓,又見遠處萬馬陣中心一片血海,馬匹如螞蟻群遭受刺激一般淩亂四散。
地上齊汘已毒發身亡。
沉瑟踉蹌走出,急道:“虛破還在下麵。”
獨孤河扔下弓:“我們馬上下去。”
樓下一片狼藉,馬屍堆積成山,血流成河,空氣中彌漫著強烈的血腥氣和塵土味。
然而沒有找到虛破。
獨孤河把二人帶到剛才他和虛破躲藏的地方,裡麵除了馬屍空無一物,沉瑟一時著急,傷口血流不止,獨孤河對弑月急道:“你在這照顧她,我馬上去找。”
此刻日已西沉,暮色四合。周遭場景透露出說不儘的血腥恐怖。
獨孤河走前已將玉瓶留給弑月。弑月給沉瑟服藥包紮,一邊警惕周圍動靜。
許久,獨孤河折返,搖頭道:“沒有找到他,怎麼辦?”
沉瑟啞聲道:“上山。”
虛破隻可能是被齊家人帶走,除了前往昭紫閣彆無他法。
此刻失去陣中心的指揮,馬匹漫無目的地如幽靈般遊走。他們穿過馬匹來到陣中心,確定侍女已倒地身亡。屍體被掩蓋在馬匹之下,隻露出一個破碎的頭顱。
山道中,忽然冷風嗖嗖,黑魁魁的樹林中似乎暗藏魑魅魍魎。
獨孤河走在前麵,弑月扶著沉瑟,四下悄然無聲。
遠處山頂,是一座燈火通明的大宅。
三人繼續前進,卻發現諸多岔路口,此刻也不能祥加思索,隻能儘可能找向上的道路。
但沒多久,竟然又回道剛才離開的地方。
“不行。”獨孤河搖頭,“我們遇上鬼打牆了。”
三人正踟躕不定,忽然正前方拐角處下來一隊人,帶著火把,猶如河流一般蜿蜒而至。
為首的是一個和馴馬侍女衣著一模一樣的女子,一言不發上前。
弑月警覺,緩緩移至沉瑟麵前,而獨孤河立刻擋在她們兩個人麵前。
女子望向三人,古井無波道:“諸位,主人已等候多時,請隨我來。”
弑月仍舊戒備,不敢輕舉妄動。
忽然沉瑟耳語道:“跟他們走。”
弑月思索片刻,對獨孤河點點頭。
三人在女子帶領下走向山頂,一路上倒是平安無事。
山路蜿蜒,眼前卻愈來愈黑,本來燈火通明的大宅此刻也辨不清方位。
弑月逐漸生疑,對女子喝道:“這裡是哪裡?為什麼還沒到?”
“主人卻是在此處等待諸位。”
侍女忽然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這句話的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