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齊栩並不喜歡齊楷,甚至認定對方是自己當上閣主的阻礙,但她同我一樣,僅僅是看不慣齊鑾對齊楷的手段。”
“所以雖然我和她都已為四大護法,但她遲遲不能成為副閣主,一直被有意冷落,所以投靠長華公主,而我正好從來不願涉足閣主事務,一心鑽研機關術。”
她忽然有些自豪笑道:“沒錯,整座北邙山已被我改造成機關。”
弑月不禁瞪大眼,不可思議道:“整座山?”
“自然不是靠我一人,但是隻要我想,我可以把任何人耗死在山路上。”
“所以那個石頭,地洞,都是你做的?”獨孤河問。
齊楨點頭,望向沉瑟:“此時你應該知道為什麼我很詫異還有人記得我的名字,我為了改造北邙山,已有二十年不曾出山。”
沉瑟繼續問:“你帶我們進入昭紫閣,是讓我們去和齊鑾對質麼?”
“帶你們進去之後你們要做什麼是你們的事,我並不乾涉。”齊楨淡淡道。
“所以是齊栩帶走了虛破?”沉瑟問。
“除了她我想不出還有誰。”
“那我們快走吧。”弑月道。
沉瑟撐著劍站起來,齊楨看了看她的傷勢,道:“你此刻去,和送死沒有兩樣。”
沉瑟垂眸道:“有時候最後到底是誰死連天都不知道。”
***
穿過竹林,齊楨引諸人鑽進一個隱蔽的山洞,山洞中竟然有盤曲有平滑的階梯,不禁一邊感歎工程浩大,一邊登上階梯。
不知走了多久,在階梯儘頭出現一塊四方的亮光,眾人走到地上,眼前已現出昭紫閣的大門。
山林掩映之間,一座府邸驟然闖入所以人眼中。
閎宇崇樓,層台累榭,氣勢恢宏,富麗堂皇,此刻雖已是深夜,但火樹銀花,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幾人也無閒暇欣賞,精致衝向大門。
門口侍衛看見齊楨,紛紛低頭斂容,不敢詢問。
宅中道路寬闊,但縱橫交錯,極容易迷路。齊楨在最前方,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一見她便駐足低頭,直到他們離開才敢抬頭走動。
月規半天,瓊樓金闕。
齊楨停步,指向一處偏廳,道:“去吧,他應該在等你們。”
然後轉身離開,幾乎轉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三人半信半疑地走向偏廳,大門洞開,裡麵坐著兩個人,正在喝茶。
一個人正是虛破,另一人確實聶予慈。
虛破見到他們,微笑起身,走近後又注意到沉瑟的傷勢,忙上前扶住沉瑟。
“你是怎麼來這裡的?”弑月忙道。
原來在獨孤河拿上霹靂彈後,虛破一直在原地等待,沒多久樓上傳來爆炸聲,他心中擔憂,加上箭雨已徹底停歇,便決定出去看看,但還未走到高樓下,就聽到萬馬陣中心又一陣巨響,知道是獨孤河爆炸成功,但頓時馬匹驚慌四散。
馬群如同無頭蒼蠅一般朝虛破疾衝過去,忽然一匹白馬從大道上飛馳而來,拉住虛破的手一把把他拽上馬背。
正是聶予慈。
“他們呢?”聶予慈忙問。
“去了樓上。”虛破回答。
“這裡太亂了,我們先去山道。”言畢,操縱白馬靈活躲閃,直奔山道。
山道中果然馬匹稀少,雖仍有些狼藉,但已比平地安全一些。
“齊家竟然用萬馬陣來對付你們。”聶予慈蹙眉感歎。
虛破卻道:“你一直跟著我們麼?”
聶予慈直視虛破,坦然道:“對,因為我不想看見你死在昭紫閣。”
虛破笑道:“還未到最後時刻,誰死都不一定。”
“好。”
忽然樹林中傳來一陣撫掌聲,一個麵容淩厲,鋒芒畢露的中年女人走出來。
“你是......”聶予慈認出對方,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