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視線都彙聚過去,卻見“觀宙”忽然扭曲出一個詭異笑容,周身猶如蛇蛻皮一般一邊扭動一邊撕扯,本就鬆綁一半的繩子竟然在她的形體變化中鬆動。
“不好。”沉瑟覺察,拔劍箭步上前,猛地刺向“觀宙”,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劍刺入那人剛剛還坐在上麵的地板上,人卻已經猶如金蟬脫殼一般箭步竄至門口。
獨孤河上前,一掌劈在那人後背,雖章風淩厲,但那人還是沒有絲毫中招跡象。
弑月緊接著射出光鏢,還是儘數釘在牆壁上。
那人簡直已經不是常人,她的全身化為可以隨意塑性猶如粘液一般的陰影,速度卻快得如同閃電。
弑月敏銳覺察出一絲不對,明白尋常武學已對她毫無作用,立刻回憶母親教授過的秘術。
母親教授的秘術很少,且施展時極其耗費心力,故此很少使用,但此刻非常時期,她隻能拚一把。
一股陰藍在雙手間遊走,她猛然撲向那人的影子,極速一掌,頓時陰影被凍結上,那人身形稍微停滯,電光火石之間,那人竟然迅速切斷陰影,頓時鮮血四濺。
鮮血飛濺之時,弑月眼前一花,隻覺得猛然間周身如墜冰窖,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但憑著毅力強行忍住,望向前方,但陰影真的猶如怪物,竟然沿著牆壁迅疾竄上房梁。
這已經不是人,弑月心中一陣恐慌,猶如當初出城遇見煙羅縷宮另外兩個掌燈使一般。
下一刻,又是一股血霧撲麵而來,弑月連忙躲閃,忽然門口傳來學徒撕心裂肺地慘叫:“齊家,齊家的人來了——”
眾人心中一驚,略微分神。弑月本就被劇痛束縛,秘術失效,陰影快如閃電,從沉瑟獨孤的圍攻間隙中輾轉逃脫,融入屋外的黑夜中,瞬間無影無蹤。
沉瑟當機立斷,立馬追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這是將縮骨功和易容修煉至極致。”虛破感歎道。
弑月也想追趕,但控製不住地雙手顫抖,聲音也低了幾度:“不對,不僅僅如此。”
獨孤河覺察出她的異樣,忙將她攙扶住。
“這人,顯然還是秘術高手。”弑月努力開口,但氣息仍然紊亂。
“所以,這人定然是煙羅縷宮的掌燈使,除了她們,誰有這樣的本事。”聶予慈道。
“煙羅縷宮先放一邊,眼下需要對付的事齊家。”虛破道。
此刻忽然外麵傳來一陣刀劍相向之聲。
“是沉瑟!”虛破麵色一變。
弑月雖身體仍舊殘存著施展秘術的後遺症,但還是勉力支撐,掙開獨孤河一頭衝進黑夜中。
遠處已有微弱的火光,似乎是火把,一片暴風驟雨般的刀光劍影之中,靈隱書院完全不是齊家人馬的對手,紛紛落敗。
而在戰場的暴風眼中,是僵持不下的沉瑟和一個男子。
是齊瀟。
但與當初齊梁葬禮上的齊瀟相比,他的劍術已今非昔比,甚至可以說是和過去判若兩人。
沉瑟同樣驚訝,但多年的戰鬥經驗讓她迅速平穩心神,沉著應敵。但一時二人難分上下。
弑月見狀,箭步上前躍入戰勢之中,和沉瑟一同進攻齊瀟。
齊瀟見到弑月,雙眸閃過一絲遲疑,但轉瞬即逝,劍鋒更加淩厲凶猛,招招致命。
弑月磨煉心決,欲儘快施展出弑月術,卻發現剛才對戰掌燈使的秘書施展之後,自己竟然心力衰竭,心決催動之下,掌中也沒有半分光芒凝聚。
不禁心中一亂,這一亂身形稍滯,而如今的齊瀟怎會放過機會,尤其是剛才的打鬥中已經覺察到弑月肩頭似有舊傷,立刻調轉劍頭,徑直刺向弑月舊傷處。
沉瑟覺察,猛然一掌推開弑月,但齊瀟竟快如鬼魅,緊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