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眾人才覺察剛才的混亂中一直不見山知野出來。
沉瑟率先趕回正廳。
獨孤河對弑月道:“你先去休息吧,讓他們去找。”
弑月仍是搖頭,奮力挪動雙腳,走向正廳。
而便如她心中已隱隱現出的不安,正廳中,山知野已倒在地上,鮮血將他半邊身子染紅。
沉瑟蹲在他身邊,起身回首,搖搖頭。
虛破眼中抑製不住的憤怒和後悔,幾乎無法站立,隱俠見狀忙將他扶住。
望宇不由自主驚呼一聲,控製不住地厲聲道:“是誰乾的?”
聶予慈見狀,驚得啞口無言,努力平複呼吸,走到沉瑟身邊想幫忙。
獨孤河見到山知野已死,更多的是煩躁,擔憂弑月受到打擊,忙安慰道:“你彆擔心,想看看山知野有沒有留下什麼訊息。”
弑月見到山知野已死,猶如當頭一棒,苦苦追蹤多日的線索又已斷絕,胸腔內驚濤駭浪,氣血上湧,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獨孤河見狀更加焦急,扶她坐下,掏出一粒補齊定神的藥丸給她服下。
沉瑟圍著山知野的屍體細細觀察,告知眾人傷口利落,且難辨凶器,懷疑是內力所傷。
轉到另一側,忽然道:“這裡有字。”
眾人忙上前,見到山知野的右手遮掩下,是在臨死前用自己的血跡寫下的兩個字。
“嵊泗......”聶予慈念出來,“這是什麼?”
望宇道:“是翁州以北的一座群島。”
“這是什麼意思?凶手是嵊泗島的人?”聶予慈問。
“不,那座島人跡罕至,以及很多年沒有人去過了,曾經有漁民捕魚時想上去歇息,再也沒有回來,傳聞那島上住著吃人的怪物。”
“既是孤島,又如何吃人。”虛破緩緩道,“看來是有人不希望外人上島。”
弑月雖氣血攻心,但此時已逐漸恢複,心中也逐漸明朗。
觀宙逃脫之後,沉瑟第一個前去追趕,接著是自己和獨孤河,所以他二人絕無可能殺山知野。剩下望宇,虛破,聶予慈,以及靈隱書院的學徒。虛破不可能殺山知野的動機,此刻隻剩下聶予慈和靈隱書院的人。若是靈隱書院想滅口,何苦等到現在,山知野可是已在靈隱書院有驚無險地活了這麼久。
那麼最後隻剩下聶予慈,可是聶予慈為什麼殺山知野,他們二人應該從未見過。
她實在想不出聶予慈的動機,且方才沉瑟檢查傷勢,說是內力所傷,聶予慈此前的表現,不像是習武之人,一般隻能禦蛇傷人,難道她一直在偽裝?可又是為了什麼?
見聶予慈這個推理不出線索,隻能轉而將疑點想到逃脫的掌燈使上。
方才齊瀟已說過,他封鎖門口,並未見有人出入,難道掌燈使趁著他們都離開,重新潛回大廳,將山知野殺死?
一想到掌燈使那根本不似人類的扭曲笑容,她不禁背後一涼,道:“掌燈使可能還在靈隱書院,我們千萬不要分開。一旦分開,恐怕會被她假冒。”
“有道理。”虛破道,“那位掌燈使已不似凡人,我們必須多加小心。”
“那我們現在馬上準備去嵊泗島。”獨孤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