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鈺定定看了他半晌,道:“的確如此,但你未親手絞殺過怨靈,所以你不知。”
溫常:“什麼?”
遲鈺又道:“若是怨靈過於強大,強行破陣極大會牽扯旁人。”
“而絞殺怨靈後,它最終會以人的形態消散,唯有絞殺者可看到。”
溫常猝然僵住,緩緩才道:“那……這與殺…取人性命有何區彆?”
遲鈺輕聲耳語:“對嘛,所以才需要像你這般心軟正直的小仙師在必要時刻去度化它們。”
此話一出,溫常登時紅了臉:“你知道的可真多。”
看著他半分都沒懷疑身份的模樣,遲鈺毫無愧疚繼續蒙騙道:“散修結識的人多,知道的自然也多。不過像我這種百無一能的散修,都是從我師兄那裡聽來的。”
“原來如此,”溫常信以為真,“那……我要如何度?”
“這個嘛,”遲鈺道,“我聽說過,但我忘了。”
這時一直未曾開口的遲淵輕抬眼睫,道:“據說心智純善最適合通靈度化。”
“通靈?”遲鈺有些耳熟。
溫常瞄了眼遲淵,確認他並無不滿,解釋道:“這個我知!萬物有靈,若想與溝通,需要以血為契,將自身法力引到其物上,可以短暫窺得它的過去,隻不過…通靈隻有一柱香時長。”
遲鈺有些意外,他這一提,那掩在記憶上的術法逐漸清晰。
隻是……遲淵這人怎麼知道的?她知這青年假書生,可究竟是何人才能涉獵如此廣泛?
她緩緩稱讚道:“你讀的書,還挺多。”
“你有師兄教,我自然也有人教。”遲淵聲音冷冷。
他那雙淡眸望過來時,遲鈺心口湧出些異樣感,分明那瞳色襯得人極冷,可偏偏眼神柔和,如同浸蜜的熱酒,引人沉淪。
一不小心望進去,就逃不開了。
可當你再次望去確認時,卻恍惚生出錯覺來。
遲鈺恍了一瞬,晃晃頭道:“那我們先尋到阿沅,之後照此做。”
溫常欲言又止,在尋到紙人身影,準備施咒時,有些退縮:“其實我通靈的本事很差,我師姐常說我沒有天賦,我確實也沒有,萬一不成……”
“怎會不成?”遲鈺言笑晏晏,“你劍法如此了得,不試試怎麼知道?”
被這般誇獎,溫常不自覺微抬下巴:“自然不錯,雖說遲鈺名聲臭,可劍法了得,我學得便是她所創。不過我可事先說好,若是失敗,可不能怨我。”
他說著還偷覷了眼神情冷淡甚至稱得上幾分嫌棄的遲淵。
遲鈺隻覺好笑,替這位冷麵書生回答:“他不會怨你。”
心卻道:若是怨你,恐怕開始便不會打暈救你。
溫常哪裡知道她內心想法,隻得慫慫瞪回去,接著利落抹手,趁紙人阿沅被老人藏起來時,出其不意地往她額前一拍,順勢將法力引入其中。
通靈若是成功,會驚現黃光,但……溫常塗上後,光芒極其微弱,又滅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