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和杜本內齊刷刷地點頭,杜本內雖然沒有挨過琴酒的揍,但他挨過白蘭地的揍啊,光是看著就讓人心裡直突突。
“你們都在這裡乾什麼?”就在這時,從遠處走過來了一個人影,安室透慢悠悠地走了過來,看到訓練場中的場景頓時一愣,“這是怎麼了?”
“哦,波本啊。”基安蒂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她一向沒有什麼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性格又有點暴躁和神經質,說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還是杜本內主動打了個招呼,“琴酒在和庫斯塔切磋。”
你管這個叫切磋?安室透的眼皮一跳,認真的嗎?
“我們是不是該攔一下?”安室透委婉地說道,“雅文邑大人會不高興的吧?”
“要攔你去攔。”基安蒂沒好氣地說道,在這裡裝什麼好人呢?琴酒又沒下死手,更何況誰不知道你是從雅文邑的手底下轉投了朗姆,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對了,波本,正好你來了。”杜本內忽然抬頭盯著安室透說道,安室透警惕地後退了一步,他莫名的從杜本內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怨氣,“你下次的報銷單能不能早點給?還有,為什麼你的錢每個月都在增多?”
月底、年底都是後勤部的財務處最忙的時候,很不巧的是,杜本內偏偏是負責這一塊的。他前天半夜好不容易將報銷的金額算了個大概,剛準備關電腦,後台係統中突然提示有更新,他遲疑了一下,想著把這個看完就睡,結果一打開,撲麵而來的就是一個雖然比不上庫斯塔,但絕對也是數一數二的金額。
說句不中聽的話,杜本內在看到這個數字之後,心中就有了大概的人選,要麼是貝爾摩德,要麼是波本,果不其然,等他將其拉到最下方署名的位置,波本的名字頓時映入他的眼簾。
杜本內是真的很好奇,安室透他是怎麼做到的,每個月報上來的錢都是隻多不少,為此他還特地動用了權限,去查看了一下安室透報上來的明細,然後……
杜本內:……
杜本內:?
雖然但是……酒店餐飲什麼的我就不說了,你以往也沒少報過。杜本內百思不得其解,甚至還有點震撼,為什麼洗發水、牙膏也要報上來?還有你的差旅費……一千萬日元?你又不是沒有車?你這是出行靠飛機還是乾脆把東京地鐵給租下來了?你到底是把什麼東西塞進差旅費裡了?
杜本內倒不是不能簽這個字,組織家大業大又不差這些錢,關鍵是這些最終都會彙總到白蘭地的眼前,由白蘭地審批通過才能夠發放——雖然大多數時候白蘭地也就是掃過一眼,隻要不太過分,大差不差全都能過,有時候還會給湊個整,但萬一呢?萬一要是被打回來,他豈不是又要重做一遍?
考慮到這個問題,杜本內決定將風險扼殺在搖籃裡,他去提前問一下,要是安室透確定這個金額沒錯,那他就這麼報上去了,到時候要是被打回來,或者通知隻能報一部分就不是他的錯了。
聽了杜本內的話,安室透連眼皮都沒眨一下,鎮定自若地說道:“情報工作哪有那麼容易開展?這都是為了組織。”
情報工作還害得你掉頭發了?杜本內朝著安室透的頭頂瞄了一眼,目光十分複雜,反正他是想象不出來十萬日元的洗發水是什麼水平。
“波本。”琴酒眼睛一掃,目光就鎖定在了安室透的身上,“過來練練?”
“我接下來還有工作呢,可不能耽誤了。”安室透攤開手,話語裡是拒絕的意思,人卻向著琴酒走來
,然後半蹲在了庫斯塔的身側,朝著她伸出了手,“還能站起來嗎?”
“用不著。”庫斯塔根本沒有理會安室透的手,自己艱難地撐著地爬了起來,順帶著還瞪了琴酒一眼。安室透的眼神微暗,臉上還帶著笑意,無奈地聳了聳肩,“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
“知道就好。”琴酒一點麵子也沒有給安室透,他冷冷地看著基安蒂和科恩,眼神中透露出的意思很明顯,你們是閒的沒事乾了嗎?基安蒂翻了個白眼還想說什麼,就被科恩眼疾手快地捂住嘴拖走,杜本內看了看,自己貌似也沒有什麼留在這裡的必要,於是也一溜煙沒有了蹤影,“希望你能讓我看見你所謂的情報工作的成效。”
“我的情報工作貌似也不是為你負責的吧?”安室透的臉上揚起了挑釁笑容,“如果有什麼意見,你大可向朗姆大人彙報。”
“哼。”琴酒冷哼一聲,低頭看了庫斯塔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訓練場。
訓練場中一時間隻剩下了庫斯塔和安室透,安室透似乎想要說點什麼,但庫斯塔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她休息了一會覺得好受了一些,就頭重腳輕地準備往醫療部去一趟拿一些跌打損傷的藥,不然的話她明天估計就連床都下不來了,從頭到尾都視安室透為無物。
場中瞬間隻剩下安室透站在那裡,他的手指慢慢地向後梳理了一下額前的頭發,看著琴酒和庫斯塔離開的方向,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眼中笑意根本不達眼底:“真是……大失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