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譽文尷尬地笑了笑,他知道薑母不放心他,於是道:“就算娘不放心我,總該放心詞軒和玉歆吧,明日他們也要一起去。”
而聽見這兩個名字後,薑母倒是有些出神。
其實阮時卿生下來就定了一門婚約。
便是和薑芳儀的外甥薑詞軒。
她的卿卿嫁給誰她都不放心,唯獨嫁給自己人她才放心。
而薑名仕疼愛妹妹薑芳儀,也樂意看見兩家結親,親上加親,所以這樁婚事就這麼簡單說定。
隻是卿卿丟失十二年,這期間薑家人不願意提及薑母的傷心事,婚約一事便一直沒有再提。
甚至,他們都以為阮時卿已經死了,不可能再找回侯府,而薑詞軒也快及冠,薑家也有意為薑詞軒另尋一門婚事。
薑母此時猶豫便是在想這事。
雖說卿卿和詞軒從未見過,當年的婚約也隻是口頭婚約,並未下婚書,但卿卿若真的和詞軒看上眼了,那卿卿的終身也有依靠了,薑母更是可以護她一輩子。
於是薑母鬆了口:“那你可得好好看著卿卿,彆貪玩。”
見薑母同意,阮譽文笑著回道:“娘,你就放心吧,兒子這就去薑府,明兒讓玉歆和詞軒一起過來接卿卿。”
見阮譽文上道,薑母也心情頗好地笑了起來。
————
翌日一早,薑家的馬車便到了侯府。
阮譽文帶著收拾妥當的阮時卿和阮時煙出了侯府。
薑母想著都是年輕人,她出現會掃興,而且萬一詞軒也過來了,見著她反而拘束,所以並沒有出現,隻在府中滿懷期待地希望卿卿和詞軒可以互相看上眼。
而事實上,薑家的馬車裡隻有薑玉歆一人,薑詞軒一早就被叫走了,連早膳都沒用。
原本阮譽文是想著兩家各坐各的馬車,可如今薑家隻有薑玉歆一人,也隻好他騎馬,三姐妹同坐在一個馬車裡。
擠一擠,總好讓一個人單著。
三人都沒有意見。
阮時卿和阮時煙上了薑府的馬車,阮譽文騎馬走在前麵,馬車往城外駛去。
馬車裡,阮時煙和薑玉歆明顯很熟。
兩人一上馬車便從衣裳首飾聊到胭脂水粉,一個樂於吹捧,一個享受吹捧。
阮時卿的朋友很少,在江南也隻有一個湘靈作伴,沒有多少和人相處的經驗,而她對衣裳首飾和胭脂水粉也不怎麼了解,所以此時她插不進去話,隻能安靜地坐在一旁。
薑玉歆一直若有若無地打量她。
“表妹這是第一次去桂花林嗎?”
今日起得早,又服了藥,馬車裡晃晃悠悠的,再加上長時間聽阮時煙和薑玉歆說一些阮時卿聽不懂的名貴首飾衣衫,阮時卿便有些昏昏欲睡了,因此沒有留意到薑玉歆這話是對著她說的。
而阮時煙也沒有出聲提醒她。
馬車裡的氛圍一下安靜下來。
半晌,阮時煙帶著歉意道:“薑姐姐,卿卿妹妹一向話少,你彆介意。”
她是在替阮時卿的無禮道歉,可阮時卿根本沒有聽見薑玉歆的話,並非是故意不搭理的。
不過阮時煙這一句卿卿妹妹阮時卿倒是聽見了。
她茫然地抬眸看去,明顯還有些迷糊:“姐姐是在叫我嗎?”
見狀,阮時煙尷尬一笑:“是薑姐姐和你說話呢。”
“啊?”阮時卿有些羞赫地看向薑玉歆:“薑姐姐說什麼?我方才有些走神,沒有聽見。”
“也沒什麼。”薑玉歆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不過是些閒話罷了。”
說罷,她便也閉上了眼。
阮時卿不知發生了什麼,她下意識看向一個她稍微熟悉的人,但阮時煙卻突然彆開了眼,像是假裝沒有看見一樣,並未給阮時卿回答。
不過此時馬車已經出了京城。
阮譽文的聲音從馬車外傳來:“卿卿,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顯然,他是在擔心阮時卿坐馬車會不舒服。
阮時卿掀開車簾笑盈盈地對著阮譽文道:“哥哥,我好著呢。”
“如此就好,咱們快到了。”阮譽文放下心。
阮時卿掀開車簾時便察覺快到了,因為空氣中的桂花香越來越重。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馬車便漸漸停了下來。
這裡是一個小河邊,開闊的草地上已經搭了不少棚子,還放置了桌椅,桌椅上甚至還有茶水點心。
而小河的另一頭,就是一眼看不到頭的桂花林。
不得不說他們真會找地方,在此地搭建棚子聚會,小河流淌,有花香作伴,藍天白雲,偶有微風陣陣,不冷不熱的,是一個非常好的聖地。
阮時卿她們到的時候,也有幾輛馬車到了。
阮時卿三人下了馬車。
而她們一下馬車,不遠處一年輕男子瞧見便跑了過來。
“姐姐。”
他看著比阮譽文小些,不過模樣倒是同樣俊俏,阮譽文的長相偏硬朗,而他瞧著,唇紅齒白的,模樣偏柔美些。
阮譽文瞧見他,笑著伸手搭上他的肩膀:“詞軒,你小子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