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時卿忽然想起什麼,她又揚起小臉問:“不知王爺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祁予安回過神,他轉身走向窗台,把手裡的茶杯放下,又倒了一杯茶,然後緩緩問:“聽說永平侯府最近在找遊隼。”
薑母的動靜不小,阮時卿不意外他會知道,點了點頭道:“是,但是還沒有找到。”
說到這兒,阮時卿也有些失落。
但卻沒想到男人竟直接道:“遊隼在我府上。”
阮時卿驚訝地看向他。
祁予安沒有任何隱瞞:“但是他並不能治愈你的病情。”
阮時卿不知道他為何會如此篤定。
隻見祁予安沒有半分波瀾地道:“因為他是個江湖騙子。”
怎麼會!
聽到這個消息,阮時卿的手悄悄握緊,她的心再一次重重地跌了下去。
她的神色先是從驚喜再到後麵的失落,片刻,她低下頭去,一聲不吭。
祁予安看著她:“我曾經也以為他是神醫,所以浪費了很多時間尋他。”
反而耽誤病情。
失落的情緒隻是一刹那,這麼多年來,阮時卿早已接受無人能治愈她的病這個結果,她抬起頭來,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道:“多謝王爺告知,我回去就將消息告訴母親,也不必繼續浪費時間。”
祁予安不喜歡看她這樣笑著,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布娃娃,無緣無故的,他的心忽然有幾分刺痛,他皺了皺眉道:“你若是不信,人就在我府上。”
但意外的是,阮時卿卻道:“我信。”
祁予安定定地看著她。
小姑娘釋懷地笑道:“王爺沒必要騙我。”
話音落下,阮時卿便道:“多謝王爺告訴我這個消息,樓下還有人在等我,我要先下去了。”
祁予安依舊看著她。
阮時卿轉身。
也就在阮時卿轉身的一刹那間,祁予安忽然道:“遊隼雖然是假,但我認識一個真神醫,我可以幫你找到他。”
阮時卿停下腳步。
她有些意外地回頭。
她並未因有神醫可以治她的病而高興,反而沉思一會兒後,有些不解地問:“王爺為何要幫我?”
她問過秋蘭,所以她知道上次皇宮裡她昏迷,是他抱著她去了皇後的宮殿,為此她才能得救,這件事阮時卿一直記在心裡,最初,她隻以為是湛王為人善良,見不得見死不救,可今日之事,找一個神醫如此勞神勞力,不能再用善良二字來解釋。
但阮時卿也並未自戀到以為湛王喜歡她。
光有美貌沒什麼用。
她不認為一個王爺會喜歡一個身患有疾的人。
所以她是真的疑惑。
但她這話卻輪到祁予安沉思起來。
他為何要幫她?
祁予安倚靠在窗邊思考了很久,他也不知他為何要幫她,並且在她來這裡之前他都從未想過要幫她。
隻是方才她轉身時那一瞬間的失落,讓男人的心忽然沉重下來。
有些話不自覺就說了出去。
但話已經說出口,沒有收回的可能。
祁予安將手裡的茶一飲而儘,他想了一個理由,於是走近道:“我有一個要求。”
阮時卿愣愣地回道:“什麼要求?”
祁予安極為坦率地道:“跟我牽手。”
什麼?
阮時卿一怔,沒有反應過來。
流淵今日已經是無數次震驚了。
他甚至不意外王爺接下來會說出更讓人震驚的話。
祁予安看著阮時卿的眼神裡有很多她看不懂的東西。
“沒有彆的意思,就是牽手,或者,讓我碰一碰你彆的地方也行。”他的嗓音很沉,語氣也很正常,但話裡的內容卻極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