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表明心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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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和五年,十月初十。

雪陽宮內。宮女玉竹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拿著竹扇對著那冒著熱氣的瓦罐不停的扇動,瓦罐的蓋子因裡頭沸騰的藥液不停的響動,溢出的藥液越來越多地澆到紅炭上,發出“嘁嘁”的響聲。

“哎呦,你可彆把這湯藥全給浪費了!”說話的是宮女黃芪,她匆匆的過來,奪過玉竹手中的竹扇,一手揭開蓋子,一手輕扇炭爐,“哪有像你這麼照顧湯藥的,小心再挨罰!”

“黃芪姐姐,我早說過我不適合照顧湯藥,主子還偏偏讓我弄這些,聞著這味兒我都要吐了,也難得主子一喝喝了一年了。”玉竹見黃芪接手了湯藥,趕緊離這爐子更遠了些。

“主子為什麼命你乾這個,你自己心裡不明白?”黃芪瞥了一眼她。

“我不就是說,咱們主子若是沒進宮當貴人,這會兒恐怕早就嫁為人妻了,也不必受這傷病折磨,更不必受這冷宮一般的待遇了。我說的又不是假話,再說,主子平日裡沒那麼多忌諱,待咱們下人也算是格外寬和。”

“主子待咱們好,咱就更應該事事為她想著,你這話隻是當著主子和我說說也就罷了,你偏偏在顧太醫還在的時候說...你,你這不是惹人多想麼?”黃芪用食指輕抵她的額頭。

“我是故意當著他說的。顧太醫溫和疏淡,又一表人才,醫術高超,深得皇後、太後的賞識,近半年來屢得升擢,可他並不拜高踩低,依舊儘心儘力為我們主子看診,一次不落,我數了數,近些時日來咱們宮裡的次數還多了些呢。”玉竹壓低了聲音,“你說,他是不是對咱們主子...”

“住嘴!”黃芪趕緊打斷她,“你可知這是死罪!”

“我還不是可憐咱們主子,宮裡這些時日不太平,皇後被廢,皇貴妃寵冠後宮,但她性情跋扈又殘忍,這後宮遲早是她的天下。咱們主子這樣不得寵,性格又如此不拘小節,若是有朝一日得罪了什麼人,那後果,想想都可怕。”玉竹歎了口氣。

“是啊,主子這樣的脾性的確不適合在宮裡,她這個年紀,又有如花的美貌,若是在宮外,好兒郎定要踏破求親的門檻...”

“黃芪姐姐,你也這樣想是不是?”玉竹的嗓音又壓低了半分,將黃芪拉近了些,“前幾日,我送顧太醫出來時,順手采了幾朵合歡花,他問我是做什麼?我就說,這是用來給主子磨胭脂的。主子妝容太素了,這腿疾就快養好了,主子總不能不承寵吧,還是豔麗的好。你猜顧太醫怎麼說。”

黃芪按耐不住好奇心,更湊近了些,“怎麼說。”

玉竹端起雙手,學著顧時章的音調道:“他說,‘緹貴人怎樣都好看,若是非要濃妝豔抹皇上才看得見她,莫非皇上是個瞎子?”

黃芪捂住因驚訝而張大的嘴:“他真這麼說?”

玉竹道:“那當然!”

兩人聊著聊著,麵前的瓦罐又沸騰了起來,黃芪匆匆將瓦罐挪到一旁,仔仔細細地將湯藥倒在白玉青紋碗中,收斂起剛剛放肆的笑意,邁著穩妥的步伐朝裡屋走去。

莫應緹盯著剛剛紮完針灸的左腿看了一會,又看看自己的右腿,皺著眉道:“我怎麼看著左腿比右腿細點?顧太醫,難道是我眼花了?”

顧時章微微一笑道:“這患肢製動一年有餘,自然有所萎縮,貴人且不要心急,此時正值恢複關鍵期,宜靜養不宜過勞,等下地走路了,雙腿自會一般粗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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