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起初遇那些往事,金磚後知後覺地向他道謝:“多謝你當日出手相救。”
溫予恒搖了搖頭,細細打量她起來,“你還真有幾分本事,既然能從浣衣局宮女做到殿下身邊近侍宮女,我就知道我沒救錯人。”
金磚不好意思地笑起來,若是將這些時日發生的荒謬事告訴溫予恒,隻怕能讓他笑掉大牙。
明明已經快入冬了,溫予恒卻還握著把扇子,甚是奇怪。
金磚朝著他手中紙扇上望去,上麵寫著龍飛鳳舞四個字,依稀可辨是“與世無爭”。
溫予恒瞧她看著入迷,嘖嘖說道:“這可是元錫兄親自為我替的,怎麼樣,是不是很符合?”
金磚上下掃視了溫予恒一眼,隻見他神情得意,捂嘴淺笑起來。
溫予恒卻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你懂什麼,這才彰顯我的文人氣息。”
金磚卻立馬回敬道:“我看是差生文具多吧,真正的文人腹有詩書氣自華,才不像你還要借助外物。”
溫予恒也不惱,將手中折扇合了起來,“我不和你爭論。”
倆人在樹下駐足著,恰巧齊景紹負手經過,正好注意到了他們二人。
“你們在乾什麼?”
金磚辨彆出了齊景紹的聲音,立馬縮著脖子老實的和鵪鶉一樣,乖巧地躲在溫予恒身後。
真是哪哪都有他。
金磚垂眸下來,隻覺得齊景紹那銳利的目光直直地透過溫予恒,朝她而來。
齊景紹對著溫予恒說道:“用膳了沒?”
溫予恒立即語氣鬆快,可卻不識好歹地帶上了她,“走啊,一起一起。”
我尋思著你自己去便行了,拉我又是什麼意思?
金磚立即搖起頭來,可按耐不住溫予恒的盛情難卻。
齊景紹冷眼旁觀著這一幕,淡淡說道:“你們何時如此親近了?”
這話一出方圓百裡靜謐無聲,溫予恒也放下了拉著她的手,卻悄咪咪地給她使了個顏色。
齊景紹轉身欲走,溫予恒麻溜得跟上他的步伐,可憐她也不忘被捎上。
“你自己去就行了,拉我乾嘛?“金磚壓低聲音問道。
溫予恒卻笑得沒心沒肺,“我看他今日心情不好,拉你墊背。”
金磚和溫予恒在後頭竊竊私語地鬥起嘴來,齊景紹獨自一人走到前頭,似是背後長了耳朵一般,“還不走快點。”
雖說成為了近侍宮女也有了些時日,此時還是頭一遭和齊景紹共席吃飯,金磚恨不得坐得離齊景紹更遠一些。
她覺得,以齊景紹現在不純的心思,還是有必要保持距離的。
溫予恒瞧她行為怪異,忍不住調侃道:“你這般扭捏做作乾什麼,這裡又沒生人?”
她恨不得能捂住溫予恒的嘴,慣會添亂。
“上次聽聞溫公子定了親,什麼時候成婚,又是哪家的小姐?”
溫予恒本準備故作高深,可齊景紹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替他回答起來,”太師的孫女。隻不過林家還想多留女兒,婚期尚未定下。”
金磚倏爾抬起頭望著齊景紹,眸中帶著驚喜之色,
“太師府的孫女!”
齊景紹疑惑問道:“你認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