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腳搶了半天,那水壺就跟逗貓棒一樣晃來晃去,程麥累得大喘兩口氣。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原地蹦起,兩手並用抓住他高舉的手臂,吊在他臂彎裡晃了倆下,趁他沒動的時候立馬搶過水壺,泄憤似的故意當著他麵倒了一大半進自己那。
本來都做好了迎接暴風雨的準備,沒想到他隻是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拿著水杯回去前在她頭頂像敲木魚一樣敲了下。
“喝點冰水就清醒下,彆一天到頭懵得像個二愣子。”
池硯是個很有鋒芒的人。他剛站這兒一會,周圍女生都幾乎沒什麼人在說話。
可等他回到自己那邊,同行的人立馬忍不住了,懟了他一下,拖長了尾音發出一聲怪叫:“排了辣麼久的隊買的水,隨隨便便就讓人倒去一大半,對我們青梅妹妹真是好大方好憐香惜玉哦。”
這陰陽怪氣的,立馬引來周圍幾個男生心照不宣的低笑。
池硯斜眼看他,笑罵道:“毛病啊你?”
頓了下,解釋了句:“她掛我手上晃蕩,不給等會兒摔了你管啊?”
卻不料,平平淡淡一句話瞬間引發這群人另一個高/潮。幾人起哄聲引起前麵的回頭,池硯才踹了旁邊那人一腳,眼神噤聲。
結果安分不到一分鐘,他的背又被人捅了下,聽人在背後鬼鬼祟祟低聲問:“真沒關係?”
嘖。
還沒完了。
從來這第一天就不斷被人懷疑和程麥的關係,解釋過八百遍也沒人信,他本來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頭也不回丟下句:“煩不煩?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嘿,你還不耐煩了,”那男生在後頭低聲說:“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就程麥這長相,進了高中不就跟掉進狼窩一樣。”
哪怕是重點高中,青春期荷爾蒙爆棚的男生也都一個德行,躁動得不行。
另一個也點頭搭茬:“我也覺得,高一最漂亮的倆妹子都在我們班了吧。路夏和程麥,一個明媚豔麗款,一個清純嬌憨款。你可盯緊點吧,我都看到過有男生在路上和她搭訕。”
原本一直木著張臉聽他們逼逼的人這次終於有了動靜。他回過頭,眉頭緊皺:“搭訕?誰?”看著他們曖昧的眼光,又補了句:“這麼沒眼光。”
“得,還說沒關係呢,沒關係你管誰跟她搭訕,就是搭夥過日子也不乾你事啊我的哥。”
池硯:“……我是怕她被騙去談戀愛了,等會連個像樣的大學都考不上。”
那男生大笑:“還管人考不考得上大學,你才進高一就已經喜當爹了?”
“當你媽。”
*
軍訓期間,每天發生的最多的就是形色各樣的祈雨。程麥就看路夏每天躺床上叨叨,能不能有個人莫名其妙把蕭敬騰打暈送過來。
終於,在強大的怨念召喚下,軍訓第三天的下午集合還沒多久,烏雲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蓋住這一整片天空,不過一分鐘,雨大如注,原地解散回寢整理內務。
說是整理內務,其實就是變個名頭休息。
五樓的男生寢室,池硯剛洗完澡出來,就見韓又元已經趕過來,拿著手機坐他床上,隻等他隨時開黑的架勢。
他們寢室也和程麥的宿舍一樣,是個走讀生臨時湊成的混合寢室,8個人,除了池硯以外,還有幾個普通班的在。
池硯擦著頭發,坐下剛打進遊戲,就被另一人招呼了一下,歪歪笑著說有“好東西”。
他腳步一頓,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種好東西指的是什麼。
男高中生私下聚在一起乾的無非就那麼幾件事。
但他向來對大庭廣眾下看片這種嗜好是敬而遠之的,一群人圍著看,像是一群未開化的動物。
倒是一邊的韓又元,有點心動的樣子。
池硯無語地敲了下桌子,問:“還玩不玩?不是說要帶你上王者?過時不候。”
片,隨時都能看,大不了之後要個網盤。
但躺上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