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2 / 2)

他依舊是懶洋洋的語調,但說出的話卻明顯認真了很多:“物理拿一半的分,化學生物也半斤八兩。你這是準備剛進高中就堅定奔著文科去了?”

“就算是讀文科,也要學數學吧,拿個70分又是在乾嘛呢。”

“很危險啊,程麥同學。”

最後那聲,語氣悠長。

考得稀爛的分數被人條分縷析當眾處刑絕不是件愉快的事,尤其是這人還是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對頭。

程麥羞躁得滿臉通紅,咬牙切齒丟出句“不關你事”,彎腰要從他手臂下鑽出去,走到一半又被長臂一攬,輕鬆扯了回來。

“怎麼不關我事,咱還能不能有點良心了。知道中考把你理科拉扯到那個分有多不容易嗎?”見她不服,他頓了下,轉而又問:“你卷子丟沒?”

“沒。乾嘛?”

“這次試卷老師不會講。把你卷子帶回去,晚上回家我幫你看看。”池硯說。

怕他使詐,程麥沒有立刻答應,懷疑的眼神在他身上掃來掃去,直到人明顯等得不耐煩了,才伸出作死的小jio問了句:“這麼好心,轉性啦?”

一個爆栗敲下。

程麥痛呼出聲的同時聽到他冷淡說了句:

“沒有。”

池硯皮笑肉不笑勒索她:“所以,之後我半個月的飲料你包了。”

那天晚上,試卷講了多久,她就忍受了池硯多久時間的欲言又止、一言難儘、飽含嫌棄的眼神。

到最後結束時,倆人都身心俱疲地仰倒在椅子上。

好半晌,程麥膝蓋被男生的膝蓋輕輕碰了一下。

池硯歪頭覷她一眼,“開頭這個月,你有得遭罪了。做好心理準備。”

*

翌日,所有科目都開始了正常的教學節奏。

而上午第一節,恰好就是她最討厭的數學。

數學老師姓李,挺著個啤酒肚,最老派的短袖襯衫紮進黑色西褲的老乾部風。

當時一看他進教室,程麥就覺要完。

完全就是她初中數學老師複製粘貼(50歲+)版本。

而他一張口,程麥心底的絕望頓時更濃厚了些。

李老頭操著一口不太標準的南城塑普,語速很慢,像一台用了幾十年的老式收音機,放一會兒會卡碟休一會兒那種,莫名其妙的停頓和拉長。

不同於初中老師的是,他很愛寫板書,每講解完一道集合的例題,就會把相關的知識點總結寫在兩側。

窗外陽光明朗,被太陽曬著,早起沒收起來的困意開始瘋狂滋長。

她單手強撐在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