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好嗎?”夏安之反問。
她見地窖沒再有動靜,見冰棺不再行動,緩步地靠近小男孩。
林一語亦步亦趨,說:“做好人是很好,可現在是廢土時代,好人活不久的。”
夏安之勾唇,問:“你在擔心我?為我感到可惜?為什麼?”
分明剛見麵的時候,嘴裡的話真假難辨。
林一語:“你很強大,但你又太善良了,還像泛靈期的小朋友一樣對很多未知感興趣。”
“你不該這樣的。”聲音低了下去。
夏安之怔了一秒,問:“你覺得我該是怎樣的?冷漠無情些?再心狠手辣些?”
活成聯邦星際特殊調查局裡,上級所喜歡的模樣嗎?
如同任務機器?
夏安之鼻尖的空氣突然變得更加沉悶。
林一語想了一會兒,說:“差不多吧,畢竟要學著心狠,太心軟會害了你。”
“如果你是一個心狠且冷漠的人,我想,在這個廢土時代,你會是無冕之王,是一柄好到離譜的神兵利刃,會有很多人追隨於你。”
或許上級也是想擁有一柄可以牢牢握在手裡的,不會心慈手軟的利器。
夏安之猜測過,可這話從他人嘴裡說出來,再聽進耳朵,和自己悟出來是不一樣的。
她剛好停在冰棺前,失神一瞬間後,她掀起眼皮,猝不及防地和冰棺內的小男孩對視。
“我是不是說過,我不會死。”小男孩露出兩排綠色的尖銳牙齒,衝她咧嘴笑。
他的唇瓣沒有開合,卻說出她聽過的話。
是那個拄著拐杖的老者的聲音。
“你到底是誰?”夏安之僵硬昂頭,粒子槍仍穩穩地抵在冰棺透明罩上。
“你猜。”小男孩嗬嗬地笑,黑紅黑紅的眼睛裡倒映出她的臉。
“知道麼,我現在不怕你了,也不怕她了,我不再懼怕你們這些怪物了!你們殺不死我!”他狀似癲狂,用頭反複撞擊透明罩。
連粒子彈也打不穿的玻璃罩發出悶悶地聲響,安然無恙的冰棺,宛若全新。
“管你怕不怕,你怎麼不猜我猜不猜。”夏安之看到被折騰得不成人樣的小孩,有些煩躁。
她快速掃視冰棺,沒發現開關,卻聽到身後不遠處的地窖傳出“嗒、嗒嗒”的敲擊聲。
聲音由遠及近,每次間隔眨次眼的時間。
夏安之身前是正常溫度,身後的溫度卻隨著聲音的靠近不斷降低。
像身前站在中原,身後跑去冰川。
冷得她的後腦勺連帶著耳後都有些發疼。
“那是什麼?”夏安之問,微微按動扳機。
隻要再大一分力氣,粒子彈將脫膛而出。
僅剩的最後一顆粒子彈,開棺打到身前還是打到身後,她猶豫了。
小男孩嘴巴裂很大,沒答。他紅色的蛇尾卷起一塊爬著變異蛆的腐爛碎肉,塞進齒縫。
“你猜我告不告訴你。”他模仿夏安之說話時的神態,對她歪了歪頭。
夏安之一陣無語,揮拳向冰棺,卻沒能破開冰棺分毫,“有種你一輩子彆出來。”
小男孩更加興奮,“我有那個種,你有那個時間嗎?我不會死,我會殺了你,殺了她!”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