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ovet.(2 / 2)

雖然她也談過趙之文,但是左俞搬進來之後,她從來沒有讓趙之文進來過。在她的心裡,趙之文和左俞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一點點可比性都沒有。

唐瑾音收拾好桌子,把剩了一半的藍莓收進冰箱,去洗漱間刷牙。

浴室裡傳來左俞洗澡的水聲,那聲音如同細雨敲打在玻璃窗上,清脆而連綿,帶來一種令人放鬆的平靜。唐瑾音慢吞吞地刷牙,吐掉嘴裡的沫子,從櫃子裡翻出好幾瓶沒開封的護膚品,往臉上糊了一大堆,又揉又按的弄了好久,左俞還是沒出來。

唐瑾音洗澡的步驟很簡單,洗發水護發素沐浴露按順序塗一遍衝掉就完事,但左俞比她精致很多,洗澡是一個小時打底,洗浴用品層層摞在一起占了三個抽屜,光是抹頭發的就有六七種。她也不知道短發抹那麼多東西有什麼用,看又看不出來。

一層一層的護膚品糊得她臉又黏又悶,她伴著浴室傳出的水聲愣了好一會,然後打開水龍頭,還是給洗掉了。

第二天醒來,唐瑾音在屋子裡晃了一圈沒看到左俞。餐桌上放著一個酸奶燕麥碗,一摸還是冰的,從冰箱裡拿出來還沒多久,看來左俞也是剛走。

她隨便塞了兩口又放回了冰箱,飛快換了身衣服出門。然而下到車庫發現車鑰匙沒帶,她又趕時間,無奈隻能去路邊攔車。

唐瑾音許久沒叫過出租車了,所以在她拉開車門準備往裡坐的時候被裡麵的氣味頂了一下,猶豫了三秒還是坐了進去。

這是股很奇特的味道,汗味混合著皮革味,還有些微的油味,唐瑾音甚至都能推算出這三種氣味的成因。

司機師傅剛給車換了並夕夕買的劣質座椅套,穿著兩三天沒洗的汗衫,在車裡吃了油餅豆腐腦。

“師傅,去sandro。”她強裝鎮定,拉上車門。

“三……三什麼?”司機轉過頭看她。

“sandro,”唐瑾音手指在空氣中比劃著,“艾斯誒恩地啊歐。”

“好嘞。”司機在導航上一個一個輸入字母。

她把車窗開了一半,被迎麵吹得直咳嗽,好像被飛灰撲了一臉,於是隻能把窗關小點,然後舉著自己的手腕放在鼻子下,聞著那上麵清甜的味道抵抗車裡的異味。

左俞新買的橙子味香水很合她的心意,她想在他的香水櫃子裡找找,結果左俞剛好把它放在最外麵,橙黃色的瓶子一眼就能看到。

唐瑾音自己也喜歡買香水,不過她懶得試香,總是跟著網上的測評買,就跟抽盲盒似的,隻是買回來的大多都踩雷。後來索性用左俞的,左俞和她品味相似,每個味道她都挺喜歡。

司機在她的催促下把車開得很快,掉了個頭停在sandro馬路對麵,唐瑾音被熏得頭暈眼花,迅速付錢下車,扶著樹乾嘔了好一會。

她擦了擦眼角的生理性淚水,恨恨地摳著剝落的樹皮,要不是想早點過來,她至於坐這輛車嗎。

她又在販賣機裡買了瓶甜飲料,狠狠嗅上幾口,再咕嘟咕嘟往胃裡灌。然後從包裡拿出準備好的眼鏡和帽子戴上,進了旁邊的奶茶店。

奶茶店靠窗的位置有一排窄座位,正正好好能看到sandro的大門。唐瑾音攪著冰奶茶,眼睛努力眯成一條縫。

該死,走得急拿錯眼鏡了,這副是以前配的,度數早就不夠了,路過的行人連男女都分不出來。

左俞隻說大概會帶欒清和來,沒說一定會來,也沒說什麼時候。這守株待兔的辦法雖然原始,但她總不能和左俞說自己想看看欒清和,那多奇怪啊。

可她終究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個奶茶店從天亮坐到天黑。

左俞既沒從裡麵出來,也沒從外麵進去,她的守株待兔宣告失敗,他根本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