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的年級主任說話有自己獨特的強調，所以一聽就能聽出來是他的聲音。
所有班級一下子全討論開了。
“臥槽，這年頭，垃圾桶都能是智能的了？”
“還有這個廚餘處理器是什麼東西，我聽都沒聽說過。”
“這……看起來不像摳門學校做出來的事。”
“不會是那位大小姐乾的吧？”
這學校的學生都是名列前茅的優等生，而且他們大多出身於普通家庭。
每天睜開眼睛就是學，根本沒接觸過廚餘處理器這種東西。
現在已經沒有人討論，什麼大小姐能堅持幾天這種屁話了。
“嗯，這麼一對比，以前確實不太乾淨。”
“雖然她嘴毒，但是事也是真辦啊。”
“不管黑貓白貓，抓老鼠的就是好貓。”
“真羨慕有錢人。”
正說著，上課鈴響了。
老師們踩著鈴聲進入教室，製止了這場熱鬨的討論。
盛寧這才施施然起身，往教室裡走。
學校裡一共三棟樓，教學樓最大，其次就是辦公樓，還有一棟實驗樓。
每個年紀一共十二個班，每個班的學生都是平均分配，水平都差不多。
盛寧的班級是高二（一）班。
她扶著樓梯緩緩從辦公樓下來，往教學樓走，正好碰上回來的年級主任。
“去上課啊。”年級主任走了過來，說，“我送你去班上，順便跟你們老師說一聲。”
年級主任對盛寧態度親切。
雖說這次是盛寧出錢，可卻是他全程督辦的，都得算到他的政績裡頭。
盛寧現在精神有些撐不住了，懶得搭茬，往教室裡走。
班級裡有老師在上課。
盛寧一隻腳邁進教室，然後又收回來。
她微微皺眉：“什麼味兒啊。”
一個班上大幾十個學生，即便窗戶都全開著，也醞釀著一股汗味和臭腳夾雜的味道。
而且那麼多的人呼出二氧化碳，讓整個房間都又悶又熱。
家政阿姨就等在教室門口，見盛寧出來，便關切地走過來問：“有吩咐嗎？大小姐。”
盛寧挎著臉，頹喪道：“去買兩個空氣淨化器，兩個多功能空調，香薰也買一些。”
“好的，我這就去辦。”
年級主任在旁邊維持著得體的表情，笑都僵在臉上了。
他主動說：“要不再來我辦公室歇會兒？”
盛寧看了他一眼：“不用。”
……感覺也被鄙視了。
難道他辦公室也有味兒？
年級主任低頭聞了聞自己，什麼也沒聞出來。
盛寧去樓下找了個陰涼下的長椅，坐在那閉目養神。
-
“誒？盛寧她怎麼不去上課，在外麵坐著呢？”陳清榮探頭探腦的往外看，回頭跟他同桌吐槽。
他的同桌就是沈恪。
後者正在聽老師講課，桌麵上攤了至少三本不同學科的練習題。
他鼻梁上架著眼鏡，麵容沉靜，從學習中抽身出來順著看了一眼。
高三的教室在一樓。
從大開的窗戶裡正巧看到盛寧。
大小姐穿了一身和其他人無異的校服，習慣性地挺著脊梁，卻仍讓人感覺她渾身的骨頭都是鬆軟的，懶洋洋地看起來沒力氣。
“怎麼感覺她沒有睡醒？”陳清榮拿胳膊肘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