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反駁,在如今的情況下,顯得蒼白又無力。
“那過敏多疼多難受啊,就硬生生這麼忍著。”婁欣月吸了吸鼻子,任由兩滴淚水滾滾落下。
盛寧:“我其實感覺還行。”
她能麵不改色地給人挖坑,也能笑眯眯地把人坑的底褲都不剩。
可就是應付不了這種梨花帶雨的情況。
她換校服本來是想解決麻煩。
可結果卻引來了更大的麻煩。
盛寧僵著臉,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
婁欣月還在邊哭邊說:“你去普通學校這件事,我一開始就不同意,你是我一手寵出來的女兒,憑什麼要去改造吃苦?”
“你從前,哪怕蹭破點皮都要告訴媽媽,跟媽媽撒嬌,可現在卻……卻……”婁欣月說著說著,哽咽地直接啞住,說不出話。
盛寧無奈望天。
盛江攬住婁欣月無聲安慰。
“這件事。”盛老爺子手指不住地摩挲著光滑褪色的拐杖,主動承認說,“是爺爺錯了。”
婁欣月剛剛那番話,其實就是針對老爺子說的。
她心裡有怨,於是什麼也不顧了。
想當年盛老爺子也是江湖上叱吒風雲的大人物,一直都說一不二。
被婁欣月這個兒媳拐著彎說上幾句,沒反駁,都已經算是相當給麵子了。
盛江和婁欣月都沒有想到,他竟然能主動道歉。
而且還是盛寧這個小輩。
婁欣月的哭聲戛然而止,盛江也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盯著盛老爺子。
盛老爺子沒管,做沉思狀,繼續複盤說,“家應該是避風港,在外麵受風了受雨了,應該第一時間想著回家避雨。可怪我對你太嚴苛,讓你受了委屈都不敢跟家裡說,一個人硬扛著,這一點是爺爺的錯。”
緊接著他很嚴肅地跟盛寧說:“但是你記住,我送你去上學,沒有想把你推出盛家的意思,你也不是孤立無援,隻要不作奸犯科,就大膽地放手乾,在外麵受傷了,受欺負了,就回家,家裡給你撐腰。”
盛寧聽到這裡,鬆了一口氣。
盛老爺子不愧是乾過大事的人,解決問題的能力相當強。
都說到這個地步,事情應該能告一段落了吧……
婁欣月卻突然道:“既然阿寧校服過敏,乾脆退學好了,媽媽帶你去港市上貴族學校。”
說完還不忘問問盛寧的意見:“阿寧,你覺得呢?”
房間裡的另外兩個男人都沒有反駁。
畢竟這件事,是他們理虧。
於是全部的決定權都在盛寧這邊。
盛寧:“不了。”
傻白甜係統在她腦子裡哭哭哭的,很煩人。
-
另一邊。
王宏楊的鞋子被證明是真的奢侈品。
他的父母甚至從他的手機裡找到了購買記錄。
幾乎和盛寧的推測完全吻合。
然後就是父母一串痛心疾首的訓斥,緊接著找出剪刀,讓他親手把那雙鞋子剪了個粉碎。
非常傳統的中式懲罰。
王宏楊崩潰地一邊哭一邊剪,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明明有了預知的能力,可卻還是難逃鞋子被毀的結局。
而且顯示發生的,甚至比夢裡還要激烈心痛。
從今天回去後,王宏楊又做夢了。
他夢到鞋子事件過後,就徹底恨上了盛寧。
但很快,他發現自己有唱歌寫詞的天賦,於是繼續奮發圖強,在高考之後堅持寫歌上傳。
最後在大學的校園歌手大賽上,因為一首原創歌曲一炮而紅,爆紅網絡。
他簽了娛樂公司,發了自己的唱片,上了綜藝。
直接紅透半邊天,每次演唱會都是萬人空巷。
王宏楊又遇見了盛寧。
他站在台上,是熾手可熱的大明星。
盛寧站在台下,是他眾多歌迷的其中一個。
出於某種心理,王宏楊把盛寧叫到了後台。
交談中他得知,這時的盛寧已經褪去了曾經的光環,變成了一個需要為柴米油鹽發愁的普通人。
老同學見麵,盛寧向他索要簽名想賣錢,他答應了。
但並不是看在老同學的份上幫她一把。
他要給她的每一張都簽上假名字。
王宏楊陰暗地想。
到時盛寧帶著簽名去換錢的時候,就會滿心的歡喜化成一場空。
這樣想著想著,王宏楊突然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就醒了。
原來隻是一場夢……
而且仔細想來,這場夢根本就沒有邏輯。
不過沒關係。
他的預知夢一向很準。
隻要他以後加倍努力,就一定能把夢變成現實。
這種精神勝利法,讓王宏楊很快找回鬥誌。
第二天早上,寧明高中的所有同學突然被通知,從今往後進校園不準穿校服。
所有的同學必須穿自己的衣服進入校園。
這個通知,無論對學校還是對學校的學生來說,都是顛覆性的。
柳棟今天在學校門口執勤。
工作從監督學生穿校服進校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