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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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天光透過鑲嵌在橫窗上的明瓦,散落進房屋中。

蕭臻如冠玉的麵容上似覆了一層薄薄的冰霜,琥珀色的雙眼蒙著陰霾。

徐铖問:“陛下打算如何處置這女子?”

蕭臻眸光微微一頓,他繼位的兩年裡一心撲在平定他那些叔伯的叛亂上,唯恐被男女之事拖了後腿,身邊連侍奉的宮女都看不見。

乍然被人算計,同一女子有了夫妻之實,縱然食髓知味,卻也不由心生警惕。

“陛下。”徐铖沒規矩地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陛下想什麼呢?”

他與蕭臻一塊兒長大,出生入死,不隻是太皇太後侄孫,也是蕭臻親自提拔的鶴鳴司指揮使,兩人情分不比旁人。

蕭臻瞥了眼他嘴角露出的揶揄的笑,清咳一聲:“先留著。但若有異動,也不必手下留情。”

說到底,不過一個女子。

徐铖頓了頓,見他沒有反應,蕭臻詢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回神躬身稱是。

蕭臻穿戴整齊後,目光不覺往床榻方向看了看。

蕭臻問:“趙廉清買她花了多少銀子?”

徐铖答:“五百金。”

蕭臻瞪大了眼珠:“多少?!”

先帝怠政,他登基後,又叛亂不止,國庫已然空虛。

內庫捉襟見肘,戶部天天和他哭窮,便是登極大賞也難如數發放。結果底下官員倒好,五百金眼都不眨就花了。

徐铖默默說:“五百金。”

蕭臻連道三聲“好”,冷笑一聲:“五十貫換五百金,揚州府的買賣真好做!”

江南自大乾開國便是巨富之地,但收上的稅銀卻是一年少過一年。

他本以為此事皆因江南連年天災,卻不想江南不是沒銀子,不過是銀子沒在耕作的百姓手裡。

徐铖知曉蕭臻在氣什麼,但江南賦稅難收之事由來已久,非是一朝一夕能改變。

蕭臻穿戴整齊後,便毫無留戀地離開了房間,他踏出房門時,不知為何心臟微微發緊,隻是緊縮慌亂的感覺轉瞬即逝,他也不曾在意。

沒一會兒,溫罕便來稟告,道是趙廉清送了個丫鬟來專門伺候昨日的娘子。

蕭臻看了看徐铖:“嗬,趙廉清對這五百金也真夠上心的。他這麼有心,怎麼也不知道孝敬孝敬我?”

徐铖滿是無奈地看了眼蕭臻。

溫罕垂首侯在一邊,他雖從小跟在蕭臻身邊伺候,但到底是內侍,不好隨意指摘朝廷命官。

徐铖問:“趙廉清也來了?”

溫罕回道:“趙大人就在門房候著,似是忐忑萬分。”

蕭臻道:“他是該難安。朕在揚州遇刺,最低也得治他一個不查之罪。”

昨日蕭臻一行才到揚州府,便遭遇刺殺,對方刻意切斷了徐铖與鶴鳴司的聯絡,以至隨行護衛死傷大半,隻餘寥寥數人。也是不得已徐铖才對趙廉清亮明了身份。

徐铖問:“陛下是召見他,還是晾著他?”

蕭臻鳳眼微揚:“把給五百金的丫鬟留下,讓他自個兒回去罷。”

趙廉清既然把丫鬟都送來了,他便沒有不收的道理。若沒有問題最好,若是兩人有異,他也想看看她倆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溫罕領命退下後,徐铖提醒道:“陛下,人家姑娘有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