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滬城08(2 / 2)

傾澳佳人 盧意 4338 字 1個月前

直到那次在澳城,他在浴缸裡被金願緊緊勒住脖子,那晚以後的半年,他又開始頻繁出現這種睡眠障礙。

也去醫院看過,精神科醫生給他做了頭顱CT、核磁共振和腦電圖,給出的病因是生活壓力過大,甚至沒有給他開藥,隻勸他放寬心態,多休息,說不影響生活。

僅僅一個月,蘇哲堯已經是第三次做噩夢了。

但今天的夢又有些不同,夢裡那張扭曲的臉不是蘇穎樺了,甚至不扭曲了,地點也從臥室變成浴缸,夢裡的他和那女人親密異常,像上世紀香港電影裡那種隱晦又大膽的特寫鏡頭,他好像不是正被人掐著,而是被她按著腦袋泡在浴缸裡,不停嗆水。

很難說哪個夢更恐懼。

蘇哲堯擦了擦額頭的汗,摁亮手機去看時間。

03:47夜還很深。

金願比蘇哲堯還慘,她沒睡著。

和澳城那晚不同,她睡不著與蘇哲堯無關,原因有二。

一是趙明熙臥室這台空調噪音太大,金願很久沒來,不解:“找個人來修多大會兒的事情,我上回就和你說這破空調吵得人腦瓜子疼,你拖來拖去,夏天都快要過完了。”

趙明熙解釋:“之前傅寧遠說找師傅來修,我就沒有操心這事兒了。”

金願不說話了,因為再說下去對方可能會哭。

感情裡,趙明熙太過於多愁善感,金願則不同,她沒談過戀愛,也不太清楚愛是什麼感覺,她好像誰都不愛,包括父母親人。

金願失眠的第二個原因,是上午在家裡接到的那個電話,來自左曉梅,生她養她卻並不愛她的母親。

金願從小就羨慕趙明熙,因為她有一雙很愛她的父母,而她隻有一個會把所有好東西都留給弟弟的母親,和一個喝了酒總是打母親的父親。

金願有兩次被宿醉的金誌軍認成母親左小梅,巴掌打在她胳膊和腰上,一絲力氣都沒收斂。

鎖骨處的那塊疤,就是金誌軍喝多了酒推她,害她撞上桌角磕的,當時流了好多血,嚇壞了金翼和來家裡借針線的姑姑。

記憶中,母親左小梅總是不發一言,每日洗衣做飯,做些零碎的手工活,不工作也不接觸鄰居以外的人,所以她大概也不清楚社會的發展,她一直活在那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從未為自己活過哪怕一天。

從前為金誌軍,現在為金翼,左小梅三句話不離這兩個男人,哪裡還記得金願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上午那通電話時間那麼長,左小梅從金翼生下來體質就差,到從來不是上學的料子,再到這次騎摩托把人給撞了,說了那麼多的廢話,不過是為了讓她拿幾萬塊錢賠人家的醫藥費,甚至開篇連一句敷衍的“吃過飯了嗎”都沒有問她。

金願當時如鯁在喉,這會兒到了晚上,想起五萬塊這樣大的一筆錢,她也隻能鋌而走險去找蘇哲堯口中的那個蠢貨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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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還是那家日式小酒館。

“一個月五萬,多的錢我也不要,同樣,我也不會為你做什麼違法犯罪的事情,隻彙報他的行蹤和近期的一些工作規劃,如果另外有……”金願喝了口檸檬燒酒,看向蘇卓:“如果有一些特殊任務,比如阻止他麵見某個重要的投資人,或者偷走他的重要文件,那是另外的價錢。”

蘇卓不理解:“他的行蹤和工作規劃,我還需要問你?”猜也猜得到。

同住一個屋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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