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圍著他們踱步的野獸突然停下腳步,血的腥味刺激了他們的味蕾,他們的尖牙淌著口水。
“吼!”
豹子一個猛撲,瞬間咬住紀兆波的脖子,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人已經斷氣了。
現場瞬間鴉雀無聲。
紀兆波一旁的前食品和日用品監管局局長王陵穀屁股底下已經濕了一片,他被嚇得渾身顫抖,蹬著雙腿一個勁兒地往後退。
他看紀兆波的無頭屍體橫在自己麵前,獅子和豹子就在他腳邊大快朵頤,忽然號啕大哭,說“於墨!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我都給你!”
“哦?是嗎?”於墨摸摸自己的手指,心不在焉。
“是!是!”王陵穀胸口起伏,瞪大雙眼盯著那兩隻獸淌著血的尖牙,說,“我可以把我的錢都給你,還有我住的島,很大,夠你和你的朋友們住的了,比你們以前在夕城的家還好!還有你弟弟!我聽說他醒了,多好呀,對吧?闔家團聚!”
正在w裡觀看這一切的社會人和半成人紛紛嘩然。
“不是說外麵充滿了病毒和生化汙染嗎?”
“對啊!敢情他們把我們關在房間裡,他們自己卻住在島上?”
“到底是怎麼回事?太過分了!”
“我三觀碎了!”
這時,所有人眼前的場景一分為二,一半是競技場,一半是伊甸群島。
於墨的背後火光衝天,將整片天空染成了血紅色,猶如夕城昔日的傍晚,此時卻是通往地獄之火,又像要撕開這漫長黑夜的希望之火。
他寬闊的肩膀承擔著舊時的重量。
那些人的妻子兒女穿金戴銀跪在他的腳邊啼哭,求他放過他們的父親。
曾小棉覺得此刻他不可冒犯,不可誘惑,不被動搖的樣子更加迷人了。
在這種緊張時刻,她滿心滿眼的竟然都是於墨的美貌,於墨的觸感,於墨的香味,於墨懷抱的溫度……
這種又有樣貌,又有才華,還能打的完美男人,需要多少嫁妝啊?
他從小家庭殷實,如果是錢財或物質方麵,她肯定給不起,但如果是……
曾小棉留心觀察了一下四周,秦燁磊此時正在和其他部門連線,商量對策。
她倒是可以送於墨幾顆“人頭”。
競技場舞台上,那幾個人已經狼狽不堪,野獸已經吃飽了,便咬著他們的衣服玩,他們身上的昂貴服飾被野獸撕扯得破爛不堪,原本光鮮亮麗的形象蕩然無存。
他們的臉上滿是恐懼和絕望,不斷地向觀眾席的方向哀求,但回應他們的隻有冷漠的目光和譏諷的笑聲。
野獸們每一次撲咬都伴隨著觀眾的驚呼和喝彩。
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裡,血腥味和野獸的咆哮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詭異而恐怖的氛圍。
然而於墨並沒有因此得到快感,在這場爭鬥中,沒有輸贏。
沒有經曆過的人很輕易就能說出“我很難過”這種空洞的安慰話,而真正經曆過的人隻想把痛苦深埋在心底,因為一旦拔出來就是一塊血肉。
他的傷口永遠不會愈合,會一直在心頭血淋淋地張著口。
但他必須往前看,一直走,把這挫骨的痛化作利刃,帶著25歲的自己,帶著他的家人朋友,還有心愛之人找到幸福。